不动这位亲家母了,她要走时,你就送一下,回头着人告诉我一声便是。” 方泓砚讪讪地点头答应了,把韩氏送到院子外,再回到里屋。 李氏与采嫣说了会儿体己话,问清她昨日回到方家后的诸般细节,这才罢休。 她回头见方泓砚进屋来,对这女婿也爱搭不理的,只细细吩咐碧月去厨房安排膳食,炖虫草淮山鸽子汤给采嫣补身,又叮嘱从兰、听雪仔细注意着,采嫣养伤期间,千万别吃海产发物以及辛辣食物等等。 方泓砚陪着岳母大人,坐了半天却说不上三句话,实在无趣至极,便找了个借口遁去书房。红菱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去伺候了。 碧月去厨房安排完回来,在门外正碰上二少爷与红菱一前一后地出来。 她低头躬身,等二少爷过去,回头厌恶地盯了眼红菱的背影,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又伸头望了眼屋里的二少夫人与赵夫人,见母女俩只顾说话,没注意到自己,便悄没声息地转了个身,远远跟在二少爷与红菱后面出了院子。 赵采嫣原先房里,有四个一等大丫鬟,栽赃嫁祸赵晗之事一发,从芝挨完板子打发卖了,从兰跑回了赵家报讯,之后就一直留在赵家,直到赵采嫣昨日归来,她才跟着回来。 剩下两个丫鬟因隐瞒实情不报,韩氏接管春泽居的时候,就把她们都降了等,放外院去做粗活去了。她再另调两个二等丫鬟:红菱、碧月,来春泽居伺候受伤的方泓砚。 红菱比碧月长得好看得多,生就一张芙蓉面,眉毛细长微弯,杏眼粉腮,身材窈窕,心思也活得多。 她那晚留在二少爷屋里过夜,碧月哪会不知道,心里暗骂她不要脸。但虾有虾路蟹有蟹路,有时候还真是不要脸才能上位。自那晚之后,红菱又有过几次留在少爷屋里过夜的,且二少爷贴身伺候端茶送水的活她都抢着做,剩下的脏活累活自然都成了碧月的事。 碧月一直犹豫着,是装不知道呢,还是向夫人揭发此事,等到二少夫人回来后,这揭发念头越发的强烈起来,但真要是揭发了吧,肯定会惹恼二少爷,她自己还没什么好处。 可这事儿若要瞒着吧,就等同于成全了红菱,碧月每次瞧见红菱那付自以为是的样子,就觉得实在气不过。这会儿她见红菱跟在二少爷后面出来,心中对她唾弃厌憎,竟鬼使神差地悄悄跟着他们而行,见他们一路去的是书房方向,就走了另一条道,蹑手蹑脚地放轻脚步,绕到了书房后窗。 书房窗旁有数丛金银木,入了四月以来,新叶倍生,长得枝繁叶茂,正好遮挡住窗边,不管是从远处瞧过来,还是从窗内望出去,都瞧不见树后之人。她便站在这数丛金银木后面,侧耳偷听屋里动静。 方泓砚过来书房,其实只是找个借口罢了,沿着书架走了一圈,一本书没拿,倒从书架旁的地上拎起一小坛酒,坐到桌前,倒了杯酒,举杯慢慢缀饮着,双眸望向窗外湛蓝空阔的天际发呆。 红菱上前,陪着小心问道:“少爷,婢子替您斟酒吧。” 方泓砚闻声一愣,回头望了她一眼,又不置可否地转回去了。自从昨日采嫣回来后,他就没正眼看过红菱,刚才一路过来心不在焉,亦没留意是她跟着自己。 红菱抿了下嘴唇,走到他身边,“哎呀”惊叫了一声,假装绊倒,斜着身子就往他怀里摔。 方泓砚听见惊呼,本能地伸臂接住了她,红菱心头喜悦,顺势坐在他腿上。 可她才娇羞地叫了声:“少爷……”方泓砚就把她从自己怀里推出去了,紧接着转头仔细瞧了眼门外,见门外无人,便舒了口气。 红菱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心里一凉,委屈地轻声解释道:“少爷,婢子不是存心的,婢子刚才没站稳……” 方泓砚皱眉打断她的辩解:“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吧。” 红菱眼中蕴起了泪花,轻声道:“婢子明白了,婢子这就出去。”说话时泪珠已经扑簌簌掉了下来,说完躬身行礼,转身朝门外走。 “给我回来。”方泓砚一想不对劲,又叫住了她。她这样哭哭啼啼的出去,万一被人瞧见,总是不太好解释。 “是,少爷。”红菱停下脚步,转身回来,一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方泓砚为了稳住她,好叫她别哭了,便安抚着她道:“不是我不理你,采嫣昨日才回来,又受了伤,这种时候怎么能……哎,只要你安分点,别瞎折腾,我会待你好的。” 红菱这才拿手帕擦了眼泪,可怜兮兮地问道:“那婢子还能留在这儿吗?” 方泓砚看了眼她红肿的眼圈,叹了口气点点头,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