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泓墨见此阵仗,更是觉得自己推测没错。岳掌柜若是想要买他的货,完全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开价就是了,他又不会拒绝上门生意的,如此殷勤示好,定然有其他所图。 一曲唱罢,乐声稍歇,岳掌柜笑问:“方公子,常公子,可还满意?” 方泓墨出于礼貌,微笑点头:“十分精彩!” 舞姬身姿曼妙柔若无骨,衣衫单薄透光,舞动起来若隐若现,衣袖不时滑落,露出一双藕臂,玉肌欺霜赛雪,白得晃眼。常开诚小县城出来的一介朴实青年,哪里见过这场面,直看得面红耳赤,浑身汗出,比喝多了酒还厉害,听到岳掌柜发问,便只会重复方泓墨所言:“十分,十分精彩!” 岳掌柜颇为满意地示意歌舞继续,又命侍妾为他们倒酒。 常开诚看着歌舞,见酒杯倒满,便不知不觉地伸手拿起酒杯靠近唇边。 方泓墨睨了他一眼,轻咳一声。常开诚忽然醒悟过来,记起方泓墨要他少喝酒,急忙放下酒杯。 歌女唱完几首曲子,起身行礼,舞姬也停下舞姿跟着行礼,岳掌柜便让她们下去领赏,歌女舞姬谢了赏,退了下去。 方泓墨心道这下该进入正题了吧。 岳掌柜却只是笑着举杯:“方公子年少有为,实在难得,岳某敬方公子一杯。” “岳掌柜谬赞了。”方泓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是几轮酒喝过,岳掌柜又命人作歌舞表演,不停向方泓墨劝酒,言谈间颇多赞誉之词,又问他平日喜好,却始终不提其目的。 方泓墨便自称不胜酒力,告辞而去。 岳掌柜再三挽留,留他不住,便只好送他们俩出门。 常开诚出了岳府后纳闷地问:“大表哥,你说他有求于你,可他没说有什么事求你啊?难道就是为了道歉请你赴宴?” 方泓墨摇头,思忖道:“不会是仅仅为了道歉,他不说不代表他无所求,今日无果,隔几日大约还会再来。” 他只想尽早处理完明州的事务,在岳府虽然喝了点酒,也只是稍作休息,喝了点热汤醒酒后便再次外出,与宋掌柜见面商谈。 傍晚时分他们回到长春仙馆,才进会馆大门便有一名中年男子迎了出来。方泓墨认出他是岳府的一名管事,今日接待过他们,姓陈。 常开诚心想,果然如大表哥所料,不过来是来了,却不是最初那名小厮,换了这个瘦瘦的陈管事。 陈管事殷勤地笑着向他们问好,又递上一份请帖:“请方公子明日再去府上赴宴。我家老爷请了名角金山儿来唱戏。” 方泓墨以自己明后日皆有约婉拒了。 数次邀约不成,岳掌柜又改送礼,珠宝奇石字画都送过,方泓墨也皆以无功不受禄为由让人送回去了。 · 这天晚间,用过饭后方泓墨与常开诚各回房间休息。方泓墨读了这一日赵晗的来信,正准备提笔回信,外间有女子声音发问:“请问方公子在不在?” 方泓墨听着女子声音陌生,便向方元示意去开门。 方元开门,见门外女子年方二八,面容姣好,身材玲珑有致,十分妩媚,旁边那位中年男子正是陈管事,便问道:“陈管事,有何事找我家少爷?” 陈管事只向方元身后去看,见方泓墨望过来,便向他遥遥行了一礼道:“方公子,这位芮雪姑娘歌舞双绝,可怜流离失所,无处安身,小人虽只与方公子见过寥寥数面,却听闻公子乐善好助,定然有办法给芮雪姑娘找个安身之处的。” 常开诚就在隔壁另一间屋子,听到外间说话声,便开门出来瞧瞧怎么回事,听到这番话不由愣住了,心说难道岳掌柜有求于大表哥的就是这事?可再想想又觉得奇怪,突然送来个年轻女子请求安置,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方元也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这二人,再回头看看少爷。 方泓墨见事有异状,方元应付不来,便搁下笔,起身走了出来,对陈管事道:“方某客居明州,暂住会馆,哪里还有地方可以安置别人呢?陈管事还是把这位姑娘带走吧。” 陈管事还待再说,方泓墨一皱眉:“方元,送客!” 方元“哎”了一声,朝那女子歉然笑了一下,接着板起脸对陈管事道:“您把人带走吧,我们家少爷不是不想帮忙,实在安排不了。” 那位芮雪姑娘见方泓墨下了逐客令,顿时泫然欲泣,眼圈泛起桃红之色,楚楚可怜地说道:“公子若是不肯收留奴家,奴家只能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