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便找他问话。 方泓砚矢口否认首饰失窃与他有关,又诉苦说父亲如今只信任大哥,家里的产业一点点都不肯分给他去管,他又被月俸微薄的职务缠身,每日也只有散衙后一小段时候得以自由,才试图在外面寻找更好的机会。 偶有一同当值的吏员散衙后邀他同去酒楼茶肆,他也不好次次都回绝,同署的总要往来交际一下吧。同时也是因为采嫣疑心病太大,他回家后总是东问西问,每日如此,他太过郁闷,偶尔在外喝个小酒,反而心情舒畅些。 酒楼里时常有妓子进出,在酒桌边唱俚俗小曲儿换些钱物,衣袍上的香气大概是偶然蹭上的。 韩氏到底是信泓砚比信采嫣多一点,听他如此解释合情合理,更觉得多半是采嫣疑神疑鬼,但想她怀着身孕,思虑多些也正常,何况她怀着泓砚的孩子,泓砚还时不时的出去饮酒作乐,也难怪她会觉得委屈了。 韩氏本着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不想细究其中到底谁对谁错,不管是谁的错,细究起来总是伤夫妻感情。 于是她一方面劝泓砚别经常迟归,毕竟采嫣有了身孕,要多些关心才是,即使是为了腹中胎儿也不能让她总是生气。同时言辞间也暗含警告,她只是姑且信了他的话,别忘了前两回挨家法的事了,若是他仍然不注意收敛,让他父亲知道了,就没那么好过了。 另一方面她又劝采嫣别想太多,思虑太重容易动胎气,对腹中孩子可不是好事。 赵采嫣极为委屈,婆婆居然不信她所言,却信泓砚的胡诌!如今她算知道了,对着婆婆再抱怨也无济于事,婆婆自然会偏心自己的儿子,再回想当初,前世的时候自己更没少向公婆抱怨哭诉过,何曾有过半分用处? 她强忍怨气耐下性子听着婆婆说话,其实半分没往心里去。回到院里她思量了会儿,第二天就回到娘家,将泓砚的异状以及婆婆的反应都告诉了李氏。 李氏自然相信女儿,越听越是气愤:“他的解释乍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可只要考虑到头面失窃的事情,他这话就圆不过去了啊!你婆婆怎么那么糊涂啊?” 赵采嫣气恼道:“婆婆不信我,却信了他的鬼话,那套头面我许久没见过了,到底什么时候丢的也说不清,说来也怪了,另有两件首饰不见了,可前天从兰整理箱子的时候又找到了,也不知是不是以前无意中落进去的。” 李氏哼了一声:“要我说,肯定是泓砚被你发现后偷偷放回去了。” 赵采嫣咬唇道:“婆婆说让我别疑神疑鬼,我也想信他,可他如今种种迹象,让我怎么信他……” 李氏沉吟了半晌后道:“这样吧,让你爹问问他。” 赵采嫣点点头。 赵振翼回到家里,听说采嫣过来了,还颇为高兴,听李氏与采嫣将事情一说,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女儿不是回来探望他们的,是来告状诉苦的。他皱眉问清前后经过,不由叹口气,这个女婿还真是让人无法放心啊。 泓砚之事说完了,他便问起赵晗:“晗姐儿身体恢复得如何?昕儿曦儿都好么?” “她自然好啦,二叔父替她请来太医诊治,怎么会恢复得不好?”赵采嫣酸溜溜地说了句,连祖父病了都没资格延请太医来治病呢,她倒好,生个孩子也能让太医来看,想当初自己小产血崩,方家却敷衍了事地请王老大夫来医治,所以她才会将养了许久才慢慢养好。 赵振翼微微皱眉,没说什么。李氏却跟着抱怨起亲家厚此薄彼来。 赵振翼不赞成地摇着头:“采嫣当初的情况,确实一样危急,但太医是方家二爷请的,无论如何怪不到亲家头上,更何况方家二爷此举虽说是有些厚此薄彼,究其原因,根源也是在采嫣身上。”他转向采嫣,“你要不是当初犯浑,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错事,何至于被人厚此薄彼地对待?要想旁人宽厚待你,先想想你自己是如何对待旁人的。” 赵采嫣低头听着,闷闷点头。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