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内, 把两个孩子抱了出来, 他们都刚吃饱,一付心满意足的模样。 “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弟弟呀?”赵老夫人边问边端详着两个奶娃。 方永康略微抬了抬怀里抱着的小娃儿:“这是曦儿, 那是姐姐昕儿。” 姐弟俩眉目清秀,极为相像, 只是曦儿的脸盘略微瘦小些。两个孩子都有着小巧而挺直的鼻梁, 红润的双唇, 唇角分明。赵老夫人越看越喜欢,伸手抱过曦儿来,笑着逗弄。 有好几位远房的姑母姨母夫人亦过来看, 站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夸赞:“瞧这两孩子,皮肤粉嫩嫩的,小嘴和菱角似的,真是讨喜。” “小公子长大了定是一流的人才。” “姐儿也是美人胚子啊!看这眼睛水灵灵的。” 七姑八姨围着两个小奶娃极近赞誉之词,曦儿大约是嫌她们太吵,眉头一皱就发起脾气来,赵老夫人也不以为意,笑呵呵地晃着哄他。 恰好此时方泓砚从外面匆匆进来,方永康远远地瞪了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往自己的席位而去。赵采嫣总算等到他来,急匆匆迎向他,走近后低声埋怨了他一句。方泓砚却并不以为意的样子,到了自己那一席,与同席的亲友打招呼。 赵采嫣只得悻悻作罢,回另一边女宾的席位上坐下。 人都到齐了,便即开席,韩氏与赵老夫人把两个孩子交给周陈两位妈妈,也都各自入座了。 宴席进行到一半,众亲友都吃了些酒菜,亦有人来去互相敬酒,进出净手。方泓砚说了声去净手,便起身离席。 方泓墨虽然笑着应对亲友们的祝福与敬酒,其实一直关注着方泓砚的举动,见他离席,便也托辞净手,起身而出,远远地跟在他后面。 方泓砚往净房方向走了一段路,便折而向北,沿着抄手游廊往内院而去,进了二门后,便径直往四宜居的方向而行。 方泓墨眉梢轻扬,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趁着父母都在前头接待宾客,丫鬟婆子们也大多去帮忙了,内院此时是人最少的时候,泓砚莫非是想趁着这个时机偷拿四宜居里的东西么? 内院人少了,他便没有跟得太紧,以防被泓砚发现,顺着游廊前头再一个转弯,路便直通到四宜居。他就在这转弯之前停下了,视线一扫,转身下了游廊,立在一丛茂密的矮树后面,透过枝叶间隙可瞧见从四宜居出来的人,可远处过来的人却瞧不见树后他的身影。 等了一刻多钟,方泓砚又从里面出来,神色略显紧张,不时回头张一眼。 方泓墨见他并没拿着什么,一时吃不准他是没有找到机会还是东西太小收在怀里看不出,便没有现身,等泓砚走过去后,才又跟在他后面。 又跟了一段后他发现泓砚是去库房,库房钥匙平日是母亲保管的,看来泓砚偷到了钥匙,这是准备去库房偷拿财物了。 他虽然答应了阿晗,要与泓砚谈一谈,但他内心对于前世之事的真相仍然耿耿于怀,这两天他越是回忆推敲过往,越是觉得泓砚与他前世之死脱不了干系,更勿论父亲的死讯也极为突然,若是深想细究起来,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愿打草惊蛇,而是静静旁观,就是想看泓砚与陆九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但他在这三天里,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叫郑大牛悄悄地跟着泓砚。泓砚这两天虽照常去应卯,但点卯后不久就出来了,先去了几个友人家里,接着去当铺,最后进的是赌坊,由此看来他欠下的确是赌债无疑了。 泓砚从赌坊出来时脸色不甚好,想来仍是妄想以小博大,却没能成功。 眼看三天期限要到,他竟打起了家中财物的主意。 不多久,库房的门先是被轻轻地推开一条细缝,停了一停后,再缓缓半开,泓砚从库房里闪身出来,怀里夹着个包袱,接着便关上门回身上锁。 这一瞬方泓墨有一丝犹豫,真的要不加阻止地任泓砚顺着这条路越滑越深么?若是放任其胡为下去的话,祖父母以及父母怕是都要被他气出病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