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瞒着她不肯说,她又有什么办法?赵晗也真是可恶,这种时候还要雪上加霜,在她伤处补上一刀。 可如今公婆都气恼她让泓砚逃走之举,对她没有好脸色,方泓墨又出去了,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过来问赵晗了。她压下心中怨意,窘迫地咬着下唇,懊恼地说道:“他不肯告诉我。” 赵晗言简意赅地说道:“我也是才知道,二弟染上赌瘾,欠下赌债,偷财物是为了还债。” 赵采嫣吃了一惊:“他迷上赌博了?” 赵晗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前阵子你头面失窃,估计也是他所为吧?如此看来,他开始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若是赵采嫣能早些发现的话,也许能早点阻止他,也不至于闹出今天这样的事了。其实最了解泓砚的人就应该是她了,她怎会对此懵然无知呢? 赵采嫣又气又窘,她完全误解了泓砚冷淡待她,且不顾家的缘由,早知他是染上赌瘾的话,她何至于想出让从兰陪侍渡夜的招数,都怪婆婆当初不肯相信自己头面被窃是泓砚所为,放任泓砚继续去赌。而泓砚也不对自己说实话,害得她自己一个人瞎琢磨,不就把原因想岔了么。 不管方泓墨也好,赵晗也罢,连公公婆婆都知道他染上赌瘾,而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们竟没一个人想到应该来告诉她真相吗? 赵晗转眸看看漏壶,对赵采嫣道:“哎,说着话不知不觉都这个时辰,是该哄昕儿曦儿睡了。” 赵采嫣回过神来,见赵晗下逐客令了,便只能起身告辞。 赵晗把曦儿哄睡之后,自己也跟着躺下补眠,如今她一天里睡觉既不分趟,也不分时候,白天晚上午前午后,全随着曦儿的作息来。不管家中发生了什么让人忧心的事,她都要保证自己有充足睡眠,才能把身子养好,也才能照顾好两个儿女。 ? 夜色渐深,方永康等不到人带回泓砚消息,烦躁不安地在房中踱步,韩氏虽是坐在凳子上,她紧皱的眉头,以及手中攥着的起了皱的帕子,也都透露出她强抑心中的焦虑。 赵采嫣让听雪守在前门等消息,自己坐在屋里也是心烦意乱,想找些事情来做安抚心情,却什么事都做不成,拿起针线绣了几针就出错,烦躁地把针线往桌上一扔。一抬眼瞥见立在一旁的从兰,心中无名火就上来了:“从兰,去门口问问听雪,有没有消息。” 从兰小声答应了,匆匆出门,从傍晚一直到这会儿,二少夫人不停地差遣她做东做西跑进跑出,一刻没让她闲着,与前两天对她的态度迥然不同,她早就察觉异样了,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还是小心着点为上。 ? 入夜,赵晗被曦儿哭闹吵醒,喂饱他并哄睡他之后,瞧了眼窗外浓黑的天色,轻喊了一声:“从露?” 从露推门进来,赵晗问她:“泓墨回来了吗?有没有二少爷的消息?” 从露摇摇头:“都没呢。从霜在前面等着消息呢,您安心再歇会儿吧。” “先不歇了。”赵晗刚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挺好,便索性披衣下地在屋里缓步而行,从露小心地扶着她。 走了会儿,忽听外面从霜的声音:“少夫人醒着么?” 赵晗朝门口走近:“有消息了?” 从霜的声音很轻,幽幽的:“回少夫人,二少爷找着了。” 赵晗松了口气:“找着了就好,在哪儿找着的?人回来了吗?” ☆、晋江独发 从霜还不及回答,赵晗就听见远处一声长长的凄厉悲怮的哭叫, 听着是从春泽居方向传来的, 不由吃了一惊。她这院离春泽居不算远, 可这一声哭叫却实在是尖锐响亮, 听起来似乎是在叫“泓砚——!” 她心底一凛:“二少爷出事了?” 从霜点点头:“二少爷不知怎么摔下了河堤, 是俞公子找到他, 把他送回来的。” 赵晗要从露去准备肩舆,再叫周妈妈来照料曦儿。从霜替她拿来镶毛鹤氅穿上, 外面再罩了件连帽的披风。她一面穿, 一面问:“二少爷情况如何?伤势重不重?” 从霜摇摇头:“婢子也不清楚, 只听说二少爷昏迷不醒, 都要人抬着进去, 婢子就赶紧先过来报讯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