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出这么哀婉的曲调来,我还以为你跟修罗王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呢。”霜染衣一脸恍然的说道。 风湮闻言微微有些错愕,“怎么?你竟能看出这曲谱之中蕴含着哀婉之意?” “那当然,虽然我琴弹得不好,但是起码的鉴赏水平还是有的。”霜染衣很是自豪的说着。 “哦?”风湮有些意外,“那你倒是说说,织霞谱这首曲子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 “嗯……”霜染衣歪着脑袋,很是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答道:“感觉上像是一种明明想要挽留,却又不得不割舍的无奈。” “不得不割舍的无奈……”风湮喃喃的重复了一句,脑子里却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当年织霞弹奏这首曲子的画面。 那个时候,风湮不曾对任何事物有情,即便与织霞和霜染衣亲近一些,也远达不到什么都能够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的程度,所以那时候的她还不能完全理解织霞在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眉宇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到底是什么。 如今细细想来,当年的织霞周身似乎都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气息,就像霜染衣所言,那是一种明明想要挽留,却又不得不割舍的无奈。 “说起来,织霞姐姐已经离开了两万多年了,我倒是曾经偷偷追溯过她的命格,虽然经历了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不过总体来说她过得还是不错的。有件事姐姐你还不知道吧,织霞姐姐在人界的后人可是自成一派呢,他们那个族群好像叫……对了,叫‘画族’。”霜染衣完全没有察觉到风湮的走神,献宝似的说着自己利用神职之便探查到的消息。 “画族?”风湮的注意力被这两个字所吸引,这两万余年她虽偶有得见织霞的后人飞升成仙,却并不知晓她的后人们还自成一族。 风湮随即感慨一笑,“倒是与她十分贴切,当年在这九天之上,若论丹青之术,无人能出其右。” “是啊是啊,可是织霞姐姐离开得好突然,我竟然都没寻她讨要一幅墨宝留做纪念,真的好可惜啊!”霜染衣一脸懊恼的说着。 “墨宝?我这倒是有一幅。”说起织霞的画,风湮立刻就想起了织霞当年玩笑般利用她的发丝提笔而作的所谓护卫图。 “真的嘛?姐姐可否拿出来让妹妹瞧瞧?!”霜染衣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彩。 风湮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随我来书房吧。” 说着,风湮便站起身来朝着她的书房走去。 霜染衣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女子的身后,心里还十分没脸没皮的思量着,一会儿是不是该死缠烂打一下,看能不能央着风湮将那幅画送给她,毕竟这可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孤品了。 进了书房后,风湮在某个书架的边上停了下来,下意识的就要抬手往记忆中存放那个画轴的位置摸去,结果定睛一瞧,却是发现那个位置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风湮微微一愣,错愕出声。 “怎么了?”霜染衣赶紧问道。 风湮蹙起眉头,沉声道:“织霞的那幅画我明明是放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不会吧?你是不是记错了,又或者是修罗王拿起来看过,然后随手放在了什么地方?”霜染衣在一旁提醒道。 风湮摇了摇头,“阿念从不随意动我的东西,即便是动了也会放回原位的。至于我,更是不可能记错。” “那……难道你这琉璃暖阁还有旁人能够随意出入?”霜染衣也有些懵了。 风湮的面色变得有些严肃,她没有去答女子的疑问,而是抬起手来掐了个诀。 结果这不掐还好,一掐她的眉头顿时纠结得更深了,因为她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算不出那幅画的去向。 这天地间不是没有她掐指算不出的事,只是若掐指算不出,那问题可能就有点大发了,她没有过多的犹豫,立刻调转起周身法力,一个金色的九宫格便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她的脚底下。 很快的,整个琉璃暖阁之中便开始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各个角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然后化作丝丝缕缕缥缈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聚集向半空中的某处。 气息越聚越多,最终滚成了一个硕大的线团,然后就见风湮一抬手,将指尖泛着的金光朝着半空中的“线团”一弹,脚底的九宫格立刻向“线团”所在之处投射出大片光芒,一面光幕立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