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前放着,安心等陆无声来敲她的窗。 也不知是今日心中太过安逸还是椅子太舒服,她坐着坐着就犯了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迎着窗外时而扑入的寒风,悄然入睡。 一朵巨大的树花在梦中盛开,瞧不出是什么花,只是落英缤纷,美得连云照都知道这其实只是个梦。然而还是止不住好奇心往那树花走去,因为她在那里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俊朗无双的男子,在树下看着她笑。 对,这是梦,但就算是梦,她还是很欢喜地往那边跑去。 然而不管她怎么跑,都追不上他的脚步,越追越远,越追越远…… “陆无声?” 云照顿下脚步,头上的花瓣纷纷扬扬,淹没她的脚踝,淹没她的膝头,淹没她的肚子,直至淹没至脖子。她仰头看去,只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天神俯视她,眼有讥诮。 花瓣久落不止,已经堆积至她的下巴。 突然,又出现一个白衣天神,轻挥宽大水袖,瞬间将花瓣拂散。 黑衣天神震怒,树花如暴雨落下,像是山上滚落的石子,朝云照凶狠砸去。云照心头一惊,忽然看见陆无声从远处冲过来,俯身将她抱住。 “云云。” 云照猛地从梦中惊醒,寻声看去,就见陆无声安然无恙地站在窗前,满目担忧看她。她蓦地站起身,将他抱住。 “做噩梦了?”陆无声抚着她的青丝,相拥而来的身体满是寒气,看来在这窗前睡了不久,“快去披件衣裳,别冻着。” 可云照没动,陆无声便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云照缓缓抬头,捧了他的脸仔细瞧:“我做噩梦了,梦见了两个神仙,一黑一白,黑的要杀我,白的在救我。” 陆无声笑笑安抚:“做梦罢了。”他又道,“看来我回去又要换衣裳了。” 云照一听,微微松开他,这才发现原来她刚才抓了喜鹊的手,这会自己的手也染了一片黑,不过从痕迹上来看,大半都抹在了陆无声的身上。她瞬间忘了方才的烦忧,笑声如银铃。一会她俏眼一转,才明白那个“又”字,看来是特地换了新衣裳来见她的。 她正欲好好犒劳他,谁想鼻子一痒,俯身连连打了三个喷嚏。陆无声立刻说道:“快回屋去。” “我这不就在屋里。”云照没挪步子,揉了揉鼻子好像有点堵了,她说道,“你是来寻我说司姑娘的事的?” “嗯。” 陆无声看看对面的门窗方向,云照说道:“这次没人,我都将他们支走了,你安心说吧。” 陆无声这才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司夫人会杀土豆护卫么?” 云照早就仔细回想过这件事了,他一问,她心中就有了答案:“当年这件事闹得很大,不过当时我正跟你闹别扭,那两年也没什么心思去顾及这些,只是从依稀的记忆想来,应当是司夫人觉得土豆护卫对司姑娘并无真心,只是想利用司姑娘山鸡变凤凰,做司家的女婿。” “司夫人在还未出阁时,在京师就因行事与别家姑娘不同而颇有盛名,雷厉风行,处事决断,这些年我与她见过几面,从言谈来看,是个极为严厉而多疑的人。但她和司大人只有司姑娘一女,十分疼爱,所以猜疑小小护卫有这种心思,也不奇怪。” 云照“嗯”了一声,又道:“我想,如果能让司夫人明白土豆护卫对司姑娘并不是假情假意,或许司夫人会认可他们的亲事。” 陆无声轻轻叹道:“这倒未必,如果真是这样,那司夫人也不会让司姑娘嫁给司马家的公子。” “如果以女子的心思来理解,大概是司夫人觉得司马家的公子当真不错,与其让司姑娘被土豆护卫‘迷惑’,倒不如找个比他优秀百倍的男子来填满她的芳心。”云照对这点分析还算是有把握,陆无声是聪明,但他终究不是女子,没有女子的细腻心思。 陆无声闻言,也觉有理:“我有个法子或许可行,明日我们如期赴约,去千青湖赏梅。” 云照趴在窗口瞧他,两眼弯弯似银河:“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淡定的模样。” “你也比以前镇定了许多,不那样毛毛躁躁了。” 陆无声抚她的面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