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情人,时常携手前来探望,他们的一双子女南徐及南安却不曾知晓周时生的身份,只道他是父亲一方的远亲,并不曾走动。 说他是活菩萨有些过了,但南烟说炳熙会听他的话却是真的。 只周时生却一时未应,他突然想到月前青木川破庙初见,这人将他抱离破庙丢弃,心中略微有些微妙,他说不清那感觉为何,只是问道:“他是乞儿,你父母皆不会应你要求,你若将他认作义弟,那便是你父母的义子,这如何使的。” 周时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事,却仍旧忍不住说了出来。 南烟坐在他身旁矮塌上,一双藏在长裙下的腿晃了晃,道:“这我知晓的,只我必定是要带他入西苑陪在我身边的。” 见周时生未有起身的动作,南烟不免催促道:“走吧,他在侧门外等着呢。” 周时生压下心中不悦随南烟出了侧门去接孟养。 侧门外,孟养躲在一颗枝干粗壮的槐树后方,寒冬,槐树叶子早落光了,只剩下乌黑泛着青苔绿意的枝丫。 他听得门扉打开的声音,忙从树后走出,见着南烟,立即咧嘴叫道:“姐姐。” 南烟笑着应了声,周时生却将双手拢在袖中,定定的瞧着穿上他衣裳后显得无比滑稽的干瘦少年,平淡而疏离道:“你个头比她高上稍许,看骨相年龄应在她之上,怎可因她不会短你吃喝便唤她作姐,如此不免显得过于谄媚。” 他平铺直叙的说着,一副小大人模样,这让年长他的南烟及孟养两人都有些愣怔。 南烟率先反应过来,她觉得今日周时生有些不对,但她如今心神都放在孟养身上,便未计较他的言行。 孟养却是无论南烟如何唤他,都不唤她姐姐了。 周时生见南烟一直盯着孟养,于是上前几步,立在孟养身前,道:“我的衣裳你穿有些小了,待回了我的住处我便令人重新给你寻一套合身衣裳,再将仪容收整一番,届时去见她母亲,应当会让她少受些责罚。” 孟养颔首却微微后退了一步,避开周时生的逼视。 南烟不觉两人有异,护着孟养潜入周时生院落,随即带着焕然一新的孟养在周时生的陪同下去见了母亲。 至此,孟养便正式留在了西苑,只是身份却并非南烟义弟,而是她院中的粗使奴仆。 第7章 翌日,正月初二。 南易同徐氏带着一双子女去了相隔不远的徐氏娘家做客,年迈的祖母便拄着拐杖在婢女的搀扶下主动来了西苑。 南烟许久未见祖母,此时便格外高兴,随即唤来孟养拜见祖母,道:“祖母,你看,他是我从城外领回来的,叫孟养。” 话落,孟养‘噗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朝老太太行了三个大礼。 老太太被孟养这结实的三个响头给吓了一跳,问南烟,“烟儿,你说,他是你从何处领回的?” “城…” “南烟。” 炳熙打断南烟的回话,她亲自捧着热茶上前,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额头被磕的一片红肿的孟养,眼神无奈,她示意南烟,“你先带着孟养下去。” 如今祖母来了,炳熙不在一味看管南烟,她得了空,高兴的拉着孟养出了西苑大堂,一时,大堂内便只剩下老太太同近来十分疲倦的炳熙。 老太太看炳熙一脸倦意,便说了会体己话,不多时,话风却是一转,犹疑道:“炳熙,我听说你…近来常在外奔波,似乎置下了不少产业。” 炳熙应了声,她乃孤女,幼时也曾随着一些江湖人士走南闯北,如今出面置办产业对她而言并不困难。 只是她乃南府名义上的正夫人,因此行事低调了些。 老太太得到炳熙回应,再思及方才孙女南烟身上那一袭价格不菲的千羽长裙,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你是南府的大夫人,切莫要抛头露面太过,如这南府,虽名下产业众多,但大抵是交给管事一类的人去管理,徐氏亦只定时查看账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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