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这两人离开。 大堂内 周时生坐在桌前,垂眸看着桌上饭菜,听闻屋外的动静抬眸看了过去。 只见南烟同那狗蛋皆是一脸隐忍的怒气,两人低着头,死死抿着双唇,一路气势汹汹的朝饭桌走来,皆是一言不发。 周时生觉得与五年前相比,如今的南烟多了很多烟火气息。 两人身后,赵阿婆缓缓跟了上来,一进屋,便先走到周时生跟前,面色和蔼的问他可有何处不适? 赵阿婆年纪很大了,一张脸苍老无比,手也十分粗粝,她拉着周时生的手,哀求道:“南烟不知事,唐突了公子,还望公子莫要见怪。等用了午饭,我必定会看着这几人让你顺利离去,还望公子莫要计较。” 她不知周时生身份,只以为他是县城中家中优渥的公子哥,南烟同李晃等人一时鬼迷心窍,想绑了人逼迫他家中拿钱赎他。 周时生听着老人的话,看了眼南烟。 南烟也正抬头看着他,眉头轻挑,显然又是在威胁他莫要乱说话。 周时生侧过脸去,良久,方才矜持的微微颔首。 赵阿婆这才松了口气,忙招呼周时生吃饭。 饭菜是癞子做的,十分可口,周时生默默用膳,南烟却没吃几口便起身离了饭桌。 赵阿婆见着,再次道:“南烟不懂事,你别计较啊。” 周时生自是不会同一个寡妇计较,他打量着大堂内的摆设,觉得这家人的日子似乎不甚优渥,南烟往日是南府长女,虽她那西苑在南府无甚地位,但也比在这的日子好过太多。 想到此处,周时生又看向坐在一旁扒着碗刨饭的狗蛋细细打量起来。 狗蛋长的…其貌不扬,不像南烟,应当像他死去的父亲。 这孩子是个难教的,方才南烟都那般粗声粗气的叫他将裤子穿上了,他如今也只穿了条白裤衩,吃饭的模样与南烟也不同。南烟吃饭时斯斯文文,细嚼慢咽,吃的又慢又少,这孩子却像是饿死鬼投胎,应当…也是同他父亲学的。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抹掉狗蛋脸颊上的米粒,沉声道:“如今无人同你抢食,虽在家中,亦要注意举止,吃饭时应当细嚼慢咽。” 狗蛋一愣,黝黑的小脸蛋一转,一脸懵逼的看向旁边的赵阿婆。 赵阿婆只觉得周时生这青年不愧是城里人,家教甚好,难免自惭形秽道:“公子说的不错,是老婆子没教好。” 说着,又将狗蛋训斥了一顿。 周时生则是理所应当的看着赵阿婆训斥狗蛋,目光落在了门外的南烟身上。 南烟如今正侧对着屋内几人,同癞子凑在一处说着什么。察觉到周时生的视线,她回身看了他一眼,而后伸手一招癞子,两人进了她如今住的房间议事。 她找出一张短笺,草草写下几字,对折后连带着将一块白玉交给癞子。 这玉是方才她抽掉周时生腰带时从他身上顺下来的,玉品质甚好,其中带着红色血丝。按理说,玉中藏血不太吉利,但他既随身带着,那约莫是有特殊意义,冯希臣见了一定会认出这东西。 “你把这玉同这短笺送去长安城冯府,冯希臣亲启。” 癞子接过,看着白玉与短笺。短笺上,无非是说冯希白在她手中,邀冯希臣独自一人至禹州文县营救。 文县离这处有些距离,这倒是避免他们找来这盛和村叨扰赵阿婆一家,只是…… 癞子抬头,看向南烟,“老大,这冯希臣是朝堂命官,会因着这玉和短笺就来文县吗?毕竟长安城同文县离的可有些远。而且你没落款,又不忍真的切掉冯希白的手指,他会不会以为是谁在诓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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