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旨意传过来,侯府中早就炸开了锅。 六娘和十娘至多只是在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面上倒还持得住,七娘却是快气疯了。 “你确实是点明了要赐婚安然和平远侯?”七娘面色已经变得狰狞,她揪着送信丫鬟的近乎凶狠凌厉的问道:“确定不是南安侯府和平远侯府结亲?” 若是如此,还会有回转的余地! “奴婢、奴婢不太清楚……”这丫鬟是丽姨娘房中服侍的,丽姨娘从赵氏处听来了消息,便给女儿送信,让她先有个准备,别等到那时被打个措手不及。 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又勾起了七娘的火。 七娘手中的茶盏冲着她身上招呼过去,把那丫鬟身上白色的绫裙给弄得满身茶渍,茶杯还重重的打在了她身上。 她躲都不敢躲,只得硬生生的受着。 “废物!滚!” 七娘怒火中烧的吼了一声。 她还是不能接受,已经声名狼藉的安九娘竟能被赐婚给平远侯! 安九才回来时,人长得堪称绝色,又很得三娘的眼缘,一度被认为是她们姐妹四个里,最可能嫁给平远侯的。可自从安九被送到了毅郡王府后,她们都认为安九断不可能再嫁平远侯。 后来又被许给方庭、一度威胁到六娘、七娘的姻缘,毕竟她们两个是姐姐,要先嫁的。这样一来难免仓促,故此一度七娘和六娘两个人几乎势如水火。 等到安然声名狼藉的谣言甚嚣尘上时,两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是些高兴的。 特别是她被定北侯府退了亲后,六娘和七娘更是心中大定。她们姐妹中原本最具有威胁力的,已经被毁了。 纵然她有着绝色的容貌,可谁愿意娶这样一个人为妻? “一定是弄错了!”七娘犹自不肯置信的喃喃道:“平远侯可是简在帝心的,位高权重的人,怎么可能娶已经身败名裂的安九?” 好在此时安然还在云阳郡主府上,否则七娘冲过去质问安然的心思都有了。 “一定是那个废物连话都学不明白!” 她身边的丫鬟见了,想要劝,却又不敢惹正在气头上的七娘。 怎么可能说出呢?以丽姨娘的为人,肯定是打听妥当了才会来命人送信的。 侯府中嫉妒震惊的人不止七娘一个。 七娘在这里发狠摔东西,她对面的六娘,却是心里头压抑着情绪不肯露出来,手中的帕子绞得紧紧的。 “我的姑娘哟,这可如何是好!”刘妈妈倒是哭天抢地的,她在六娘耳边不住的念叨着:“那安九娘是哪里来的福气,竟被赐婚给平远侯?别的不论,她今年还不到十四!娶这么个小丫头回去,还指望着她生儿育女?” 六娘脸色微沉,刘妈妈没说一句,她的脸色便暗下一分。 “若是论起长相来,姑娘你也比九娘差不了多少!况且你今年十五,及笄了,正是适宜生养的时候,怎么看也该是您嫁过去!” “且那九娘名声已经完了,连定北侯府的庶子都看不上她,退了亲,平远侯怎么会捡这么个破鞋?” 刘妈妈一声比一声高,六娘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还请妈妈慎言!”听她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六娘重重的拍了桌子,她脸色阴沉、声音冰冷的道:“这样的话也是能混说的?若是明白的人,知道是妈妈糊涂;若是不明白的,还以为这都是我的话!” 六娘再急再愤怒,心里还勉强持的住,刘妈妈却是有些老糊涂了。 或许刘妈妈自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压在六娘身上的赌注被赔得倾家荡产,才越来越着急。若是六娘被胡乱嫁了,在南安侯府这潭池水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她十多年的辛苦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