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跟我说,我六姐的婚事已经在操持了。”安然自从知道念哥儿的身份后,从没再计较过这些虚名。别人怎么看她不在乎,只要自己过得好就是了。反而是六娘和陈谦的婚事,更让她烦心。“下聘和迎亲那日,祖母希望侯爷和我一起去。” 安然知道这是给南安侯府做面子的事,她原本不介意。可当太夫人告知,陈家为了表示对六娘的重视,已经在京中为六娘重新置办了一间四进带跨院的宅子,让他们夫妇先不用回去。 这么说陈谦和六娘要留在京中了?怪不得六娘这样沉得住气。 只要留在京中,娘家南安侯府给的助力就越大。而陈家若是想要把生意做大,少不得京中要有人帮忙。而最让安然恶心的是,会不会有朝一日,陈谦和六娘夫妻求到平远侯府? 虽然她决计不会答应,可也足够心烦的。 “好。”陆明修痛快的答应下来。这不单单是给南安侯府颜面,也是让京中的勋贵世家们都知道,安然在平远侯府的地位,以及在他陆明修心中的地位。 这样的事还是要去的。 见他答应的痛快,安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乱七八糟的南安侯府。 夫妻二人正在轻声说着些家事,突然从卧房里传来小孩子的抽噎声,肯定是念哥儿醒了。 安然忙快步走了进去,陆明修也紧随其后。 他们都是头次给人当父母,实在是没有经验。安然是打小无父无母长大,陆明修是十多岁便没了父母,论起怎么以父母的身份跟孩子相处,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件既新鲜又困难的事。 果然是念哥儿醒了不见安然,哭着要找他,翠屏忙在一旁哄他。 见安然进来,念哥儿忙扑到她怀中,伤心的呜咽起来。 “念哥儿,你哪里不舒服吗?”安然还没见过念哥儿这样伤心的时候,着急的问道:“跟母亲说,到底怎么了?” 念哥儿摇头,却仍是埋头在安然怀中哭。 他怎么能告诉母亲,他方才梦到她因为自己先前的无礼和疏远,决定不要他了。轻柔的小调、疼爱的怀抱、温柔的目光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安然越来越远的身影,而最后冷冰冰的话。 念哥儿顿时给吓醒了。 而他醒来时,身边只有枕头,却是不见母亲的人影。他还以为自己的噩梦成真了。 “母亲、母亲别不要我——”安然又耐心哄了好久,好容易让念哥儿抬起头来,他白嫩的小脸上满是伤心的神色,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这才抽噎道:“我会乖乖的,乖乖的听话。” 莫非是做噩梦了? 安然猜到了念哥儿伤心的原因,忙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哄道:“念哥儿乖,母亲就在这儿。我们念哥儿这么乖,母亲怎么会不要你呢?擦擦眼泪,别哭了。男子汉可不许这样。” 得到了她的保证,念哥儿才渐渐的收了眼泪。 “你看,父亲回来了。”安然抱着念哥儿,让他看到陆明修。安然故意压低了声音道:“你看,你是个小小的男子汉了,你再哭父亲可是要笑话你的。” 突然被点名的陆侯爷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来。 “你看,父亲笑话你了罢?快别哭了,母亲带你去洗脸。”安然让翠屏去打水,准备亲自给念哥儿擦脸。 被小妻子当做“恐吓”儿子的工具,陆侯爷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见念哥儿如此粘着安然,两人的关系似乎比平日有了极大的改观。陆明修还是乐见其成的。 等到安然帮着念哥儿擦过脸,便想让碧萝她们带着念哥儿出去玩一会儿,免得总是闷在屋子里。 谁知念哥儿今日铁了心要粘着安然,不肯离开她半步。 陆明修也暗暗称奇。 深秋的天有些凉了,安然便把上次出门给念哥儿买的小玩意儿都拿出来,摆在临窗大炕上,她和陆明修一起陪着念哥儿玩。 总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