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原本上元节出来赏灯游玩的好心情,被方庭给破坏殆尽。 念哥儿有些困倦了,在车中便瞌睡起来。安然拿了柔软的毯子把念哥儿给裹好,哄着他先睡会儿。 “侯爷,那玉佩上的络子,是我亲手所做。”安然见念哥儿睡沉了,深吸了口气,才缓缓的道:“先前我跟方庭定过亲,您知道,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两家定亲的信物便退了回来。” 陆明修并没有埋怨安然的意思。手脚是方庭做的,九娘的委屈还无处去说,他心疼自己媳妇还来不及。故此陆明修仍旧把安然揽进怀中,虽然没有出声,却是温柔的拥着她,给她无声的信任和支持。 安然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她不愿意此事成为她和陆明修的隔阂,故此便和盘托出。 “定北侯府的信物是退到了三姐那儿,你也知道我三姐的性子。”安然苦笑了一声,“她见了被退回来的玉佩,恨不得给摔了,哪里还会有心思看上头是不是少了东西。” “我竟没想到,方庭还留着这东西。” 即便方庭什么都没说,他的心思却是昭然若揭。若非心中还惦记着安然,为何还特特的留下这络子? 若是男未婚女未嫁倒还罢了,安然已经嫁给了陆明修,是有夫之妇,他这么做简直让安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除了能恶心安然,简直再无任何用途。 “这样没担当的人,不值得你动气。”陆明修见安然是动了真怒,唇色都微微泛白,知道她是气狠了。忙柔声哄道:“好在咱们发现得及时,这件事便算是了了。” 安然点了点头。 陆明修心里也很是瞧不上方庭这做派。若是真心喜欢安然,当初便不顾忌什么流言蜚语,公开他同安然已经定亲的消息,谣言也不至于越传越不堪。 若是他觉得自己的仕途更重要,那更容易,跟安然划清界限,两家权当这样事情没有发生过,日后也不必相见,免得尴尬。 偏生被他弄得这般矫情,倒是让安然极为难做。 今日的事情出来,她只能庆幸所嫁之人是陆明修,他不会令她为难,也是最能理解她的。 ****** 才出了正月,南边终于传回了确切的消息,余舟已经顺利的在地图所标注的地方,找到了大笔的财产,或许该改口叫他徐舟了。 刚得到这个消息时,安然也是一脸愕然,原来余舟真的是徐家少主,若是她前世见过的话,方然会少了许多麻烦,好在今生倒是比前世更提前了几年让徐舟找到真相。 从此余家母子的生活,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罢!然而他们心中关于丈夫、父亲的最后一丝期盼也由此而断。 有徐家的忠仆站出来指证,徐程是被歹人所害,在八年前便已经丧命在江南。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查证,徐舟留在扬州没回来,要亲自追查凶手。先前许蕙的话有一定的可信性,即便是当时许蕙急于从陈家离开,她却能说出徐家的事来——安然已经问了徐家母子,并不认识许蕙这号人,两家也从未有过交集。 许蕙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陈家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可陈理的狡诈恐怕更非常人,若是拿不到确凿证据,陈理自有法子为自己开脱。 之后云阳郡主派人给她送来的消息,嘉娘养父母的死恐怕也跟陈理有关,其中还牵扯上了徐家的事。有人说嘉娘的养父母恐怕是徐家的旁支,那场意外并不是意外。 陈理一直觊觎徐家的巨额家产,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若是他所为,也说得过去。 这两件陈年旧案,已经放到一起调查了。 远在京中的安然,也只能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这日她正在房中看账册,念哥儿在她身边自己玩九连环,并不打扰她。 帘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青梅和青杏的身影出现在了里屋。两人面上露出了喜悦兴奋的神色,气喘吁吁的道:“夫人,夫人,您快去看看,是谁来了!” 安然心中似是有所感应,她放下手中的账册,立即站了起来。念哥儿见状也挣扎着要下地,锦屏忙给他穿好了小靴子,抱着他跟在安然身后。 廊庑下站着一对姐弟,见到安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