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心中只觉悲愤填膺,眸中闪过悲痛欲绝的神情,夜老夫人嘴角一阵轻笑,继而轻拍着儿子的背,“娘知道,那顾老贼子天天往太和酒楼跑。只怕灌了不少迷糊汤我儿喝了吧?” “岳父说,爹和他是结拜的生死兄弟。两人个一起投军,一起做战,是那种好得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岳父还说,娘……知道这些事。” “你信吗?” 东方随云在母亲的怀中抬起头,眼睛不避不闪,“儿子信。” 儿子的眼睛中有企盼、有期待。他在企盼什么?他在期待什么?做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不知?心似被剜了一大块,夜老夫人面露痛苦之神。“一如你爹般,你爹就是相信那顾老贼子的什么生死兄弟之情,所以才会死在顾老贼子的口蜜腹箭之下。” 口蜜腹剑?东方随云眼中抹过疑惑。“娘,儿子不明白,如果岳父果然追杀我们母子,那他知道我们母子在京城的消息却没有派人前来追杀,为什么?” 夜老夫人冷哼一声,“天子脚下杀人,他顾自强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说,你舅舅当年是京机府台,手下也有一帮人马,他顾自强想要在京机府台的地盘杀人,只怕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小时候,他和母亲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那逃难的日子和躲避追杀的日子,他记忆犹新。母亲和岳父应该都没有说谎,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随云心中矛盾不解间,只听母亲继续说道:“也有可能他顾自强太过自大,他的官越当越大,大到他认为我们母子不再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再是他的威胁,就算我们母子有一千张嘴只怕也打不赢这场官司,所以他放弃了追杀。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我儿会有如此出息,他更没有料到我儿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股肱大臣?他更没有料到的是我们东方家再度压过了他顾家?只怕他现在正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尽办法对我们母子斩尽杀绝。” 听出母亲的语气一步步的拔高,东方随云急忙伸手替母亲平着胸口的气。 “儿子,为娘知道你的心一如你爹般善良。你爹当年也将他顾自强当作好兄弟。可万不想他顾老贼子心怀歹毒,一方面和你爹称兄道弟好让所有的人认为他放弃了仇恨是仗义之人,另外一方面他却是想着如何置你爹与死地永远不得翻身。” 东方随云闻言,抱着母亲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三分力道。他知道,母亲终于要说出二十年前的事了。曾经多少个日夜他都想听母亲将当年的事讲给他听,可现在……他心中居然漫过了丝丝害怕。 “当年,你爹和顾老贼子结拜兄弟没错。他们两个一起投军、一起作战、好得穿同一条裤子也没有错。可是儿子,这并不代表着他顾老贼子就没有罪,并不代表着他顾老贼子没有杀你爹。儿子,你知不知道,为娘……为娘是亲眼见到顾老贼子杀了你爹啊!” ‘啊,的一声,东方随云震惊的脱离了母亲的怀抱,抬头看着泪雨翻飞的母亲,心彻底的绝望,也彻底的乱了。 “为娘既已打定主意吃斋念佛,对红尘往事当全然放下。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娘早已打定了主意,是该将一切告诉你的时候了。” 一时间,似有什么要从东方随云的心破茧而出,他的心狂啸着:不要说,我不要听。 看着儿子波涛翻涌的眼神,夜老夫人的心苦比黄莲。人生在世本无多日,何必对往事执着不放?依儿子现在对媳妇的爱……也许恩怨了结的最后,受伤最深的会是自己的儿子。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痛为何要她一人承受而放他人逍遥法外?无视儿子眼中的痛苦纠结,夜老夫人轻叹一口气,“二十年前,金沙江畔……” 叙说中,夜老夫人眯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