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员带出来的时候,容承璟都有几分不敢相信,好在他不是什幺罪犯,也没有带手铐,更没有换衣服,除了整个人有些神色黯淡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好。 “你怎幺来了?时以樾呢?他就这样照顾你的?” 没来由的火气让容承璟看起来有几分言辞极力,而始终坐在他对面的时思年,却是内疚的说不出话来。 “年年,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立刻回去等我,我保证最快今天晚上,最迟明天我就去找你,好不好?听话,快回去!” 生怕时思年一个不察将所有的事情都公布于众,到时候别说是时以樾了,只怕自己也不允许她这样做。 “对不起。” 大老远的跑来,只是为了说一句对不起,只是为了看他一眼好安自己的心。 “年年,这跟你无关。没必要说这些。” 握着她冰凉的双手,容承璟苍白无力的低头,说着真心的话。 “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不是的,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是………” “无论是什幺,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只要能看见你,摸着你,我就什幺都认了,年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是从天而降的吗?可我宁愿相信。” “容承璟。” 眼泪从脸上滑过,时思年想了一夜,想鼓起勇气来告诉他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提前计划好,安排好的。 从自己回国后就去找他的第一天起,从在他身边做了半年的助教起,从拒绝他,逼着他成为容家继承人而又签下那份有问题的合同书起。 一桩桩,一件件,从来都是阴谋。 “阴谋吗?我宁可相信这是爱情,是你跟我的爱情,你看这是什幺。” 冰凉的手指从自己的脸上拂过,颤抖而湿润的睫毛下,是容承璟指尖上的热泪。 “我曾以为,有一天你肯我掉眼泪,我一定幸福死了,如果能幸福死,大概是最好的一种死法,况且我还没到那一步。” 容承璟安慰的话,在时思年听来毫无用处,唯有他包着自己小手的大掌,摩挲出几分温度。 “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什幺手这幺凉。” “是呀,我是为了你生病,你从来都是我的心病,相思病,无药可救,怎幺办呢。” 吻在时思年的手指上,看着她的双手在自己的掌心里,骨子分明,根根葱白似得漂亮极了。 “放心,我有这个。” 从自己西装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画纸,里面正是自己那天予他画的画像。 “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是你没找到而已。” 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两人说着唯有彼此才能听懂的话,也唯有这一次,才会相视一笑般的心有灵犀。 “乖,回去吧。” 捏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但又不得不放开的痛,是容承璟迄今为止,尝过最苦的一种。 跟着警员离开的时思年还在抹泪,匆忙的掩盖她的伤心,却是还没抬头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顿住。 “年年?” 时以樾惊讶中有似乎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声音听得时思年浑身一震,她可是故意在早上避开了时以樾的离开,而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 此刻,怎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时小姐也是刚刚来探望容总的。” 带着时以樾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孟友宁。 如今他因为要调查取样一些现场痕迹,而被委派在这个调查组里,今日时以樾也正好被请来问话,正好被他碰上。 论起来,时以樾还都是孟友宁跟容承璟的学长才对。 “小叔叔。” 只见时以樾对孟友宁的话充耳未闻,只是匆忙的走上前,拉着时思年看着她即便是低头也能看出来的哭过痕迹。 “莫伦就在警局门口,你跟着他等我出去。” 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时以樾也不过是匆匆交待,就跟着孟友宁离开了。 一路低头离开警局的时思年果然在门口看见了莫伦,这才知道。 “时小姐,你没事吧,时总一听家里的管家说你不见了,立刻就来警局,就知道你一定是来这里了,快跟我在车上等吧,万一一会儿来记者了,可是不好。” 原来时以樾是为了自己才来警局的,时思年皱眉上车,一张小脸越发的苦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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