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计忙活,而西厢屋的这个,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只能是用来养的。人的命,有时候的确不一样。 张婆子回了里屋,想问问莫振邦对莺兰这个姑娘的看法,她现在为小儿子的亲事简直要急疯了,似乎完全忘了,莫三郎今年才十八岁。 莫振邦的心思现在全在莫恩庭考试上,听见张婆子问自己意见,只回了声:“整日里就知道瞎想。” 张婆子一旁嘟哝:那姑娘这么远跑来,铁定是对老三有意思云云。 莺兰收拾好鱼,把手洗了干净,就进屋跟张婆子道别。 张婆子看着切得整整齐齐的鱼块,心道这姑娘干活儿利索,不拖泥带水,说起话来也脆,当下在莺兰身上看见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张婆子年轻的时候,性子急,带着点儿泼辣。家里的大媳妇儿虽然勤快,可是做事儿不精细,粗粗拉拉的;西厢屋的更不用说,大户里出来的娇娘子,只怕以后生孩子也要遭一把罪。 “你看,带了鱼来不说,还要你帮着收拾。”张婆子看着莺兰的身形,腰是瘦了些,但是看起来是个好生养的,关键一张小圆脸看上去满满的福气。 “这是小事儿。我在家里天天都做。”莺兰一笑,一双眼睛弯弯。 “带些东西回去吧。”张婆子去了东厢屋,她也不是白吃人家东西的人,包了些去年晒的蘑子给莺兰带上。 莺兰也不扭捏,对张婆子道了声谢。 送走了人之后,张婆子又问莫三郎打听莺兰家的情况,怎奈莫三郎就是一个字不说,直接回了东厢屋。 第二天,莫振邦和莫大郎踏上了去州府的路。张婆子在门前望了很久。出去寻亲的事儿,村里除了村长,没有人知道,也就是怕再从中生出枝节。 临行前,莫振邦曾经嘱咐莫恩庭,一定要在家里好好读书。可是这种情况下,他哪里看得下,心里一直想着黑石山。 眼看着已经进了三月,离着州试也就一个月多一点儿。 半天以后,莫恩庭找到张婆子,说要去一趟黑石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想去看看。 “你爹都去了,你在家等着就行了。”张婆子坐在炕上,“来回路上都是功夫,你怎么温书?” “黑石山说来也不算太远,我在路上快些走。”莫恩庭回道,“书,我就带着,晚上歇脚的时候看。” “叫老三跟你一块儿去吧。”张婆子想了想。 “不用,家里总得留下个男人照看。”想来想去,家里全留下女人实在让他放心不下,莫恩庭又道,“叫洛瑾跟着吧。” 张婆子点点头,“那你就带上吧。”那西厢屋的留在家里,还招着别人的惦记,倒是跟着老二出去,省心些。“等考完了,把亲事办了吧。” “娘?”莫恩庭看着张婆子,当初家里买来洛瑾,张婆子心疼银子他看得出来,自己又是她心里的疙瘩,加之她看着洛瑾也不顺眼。所以,他以为她不会管的。 “等你爹回来再商量一下。”张婆子低着头,“反正她是花银子买回来的,还不清那就得是你媳妇儿,由不得她不愿意。” 看来虽然表面上张婆子不管西厢屋的事,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明明白白,“可是家里……”莫恩庭欲言又止。 “你别管了。一路上小心些,世道不太平。”张婆子叮嘱着,就像以前她叮嘱小儿子一样,“没事儿了就快回家来,别在外面。” 莫恩庭心里清如明镜,娘应该是怕他这一次再受打击,让他明白自己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比如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媳妇儿。 “我就是去看看,会尽快回来的。” 回到西厢屋,洛瑾一如往常,坐在外间绣花。见莫恩庭回来,张口叫了一声二哥。 “洛瑾。”莫恩庭找了凳子,坐在洛瑾对面,“已经到了三月了,你挣了多少银子了?” “我……”洛瑾盯着绣花针,“连一两都不到。” “不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