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谏,还牵连主父吃了十杖。” 符糜嗤道:“一群干吃皇粮的臭笔杆子,这下吃着教训了。” 符肆道:“……恐怕这回咱也要有大事——” “符肆!” “属下在!” 符肆猛停住话头,快步跨进屋中。 符柏楠已面色如常,立了片刻,转身道:“你亲自去找一趟朱子夫,告诉他,碰到难处之人尽可来东厂,若还理不好手中园林,本督不介意找人替他打理。”他抽出帕巾擦去掌心木屑,淡淡道:“找人同凉钰迁说一声,让他手收得再快些,别再出这种疏漏。” 符肆道:“主父,凉司公那边可需……?” “不必。凉钰迁不吃那一套。”符柏楠嗤笑一声,垂首掸去衣袖上的木碎,“说白了他也不是为钱权才与我合作。” 符肆躬身应答,凑近些许道:“属下即刻去办。主父,您……可需属下唤御医——”符柏楠眼风立时扎了过去,符肆迅速跪下:“主父恕罪。” 符柏楠声线阴冷:“办你的事儿去。” “是。” 符肆不再多言,掩门而去,屋中静了下来。 符柏楠半握着丝帕,右手关节撑在桌沿,面无表情地立了片刻,极缓慢地闭目,出了口气。 纱灯昏黄下,他枯木指尖轻抬,摸到厂服领口下。 第一颗盘扣。 第二颗盘扣。 第三颗盘扣。 第四颗…… “主父。” 符柏楠猛睁开眼:“何事。” “回主父,厂外有个女人说要见您。” ☆、第十四章 “怎么来了这里。” “去府上时你不在。” 白隐砚转身,打量他片刻道:“只是,似乎又来的不是时候。” 符柏楠匆匆一脚落在门槛,撩袍的动作未停而将停,止住了目光。 白衣黑氅,女人高而纤直,静立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 “……” 失语未几,符柏楠回神,发觉白隐砚已走来檐下,与他不过几步之遥。他立马后退半步,垂下视线。 白隐砚笑笑,望向厂内,轻声道:“符柏楠,我有些冷了。” 符柏楠自知她意思,吸口气道:“我回去拿鞭子。”话落迅速转身,方行却发觉被她扯住衣袂。 他条件反射甩开白隐砚的手,两人均是一顿。 空气一滞。 不等他有动作,白隐砚迅速后撤。 “你不要急。”她仰着头温声道:“我在这里等你,你不要急。” “……” 符柏楠喉头滑动,闭了闭眼低嗯一声,消失在门里。 他转身大步穿过进院,极快地吩咐:“符九。” “属下在。” “我今夜与人有约,你们不必跟从了。” “是。” “符糜。” “主父。” “守在这,若有谏官冲门,一律拦回去,符肆回来时告诉他本督已回府,不必寻我。” “是。不过主父,”符糜迟疑道:“您的伤……。” 符柏楠取了长鞭,临出门前睨了他一眼,讥笑道:“怎么,你给本督治治?” 符糜忙躬身道:“属下不敢。” 他一路送符柏楠到厂门口,跪送离去时,他打余光中望见符柏楠官靴踏雪,旁边跟了双皂白的绣鞋。 “那是你手下么?” 两人行了不过一刻钟便到了符柏楠的私府,夜深天静,他们在偏门停下。白隐砚等着他掏钥匙开门,仰头望天,呼出口白烟。 “嗯。” “他似乎极怕你。” 符柏楠给她让开门,“世人皆惧我。” 白隐砚撩袍跨过门槛,“我不怕啊。”她又笑道:“也不对,有时也怕。” 符柏楠嗤笑一声,落锁转身:“本督竟不知白老板对我还有畏惧。” 白隐砚跟着他行在曲折内庭路上,提袍看路,边走边道:“嗯,盼你你不来时就怕得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