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批人迅速举起拿着筷子的手。 “主母!” “有!” “这儿!” 符柏楠忍无可忍地将筷子掷过去,“有什么有,吃完了都给老子滚蛋!” “……” 众人噤声,只把脸埋在碗里,露双眼睛偷看白隐砚。 她抿嘴笑着,走过去又起了一锅。 符柏楠踱到她身边,“不必管他们。” 白隐砚切着菜轻声道:“随军这么苦,想吃就让他们吃吧。” 符柏楠讥笑一声,刚要言语,白隐砚忽而凑到他耳畔低道:“车里有我给你留的甜糕。” 气音舔过耳蜗,符柏楠猛地后退两步,捂着耳朵咬牙低吼。 “你、你做什么!” 白隐砚偏偏头,从眼帘上笑看他,“难不成你要我大声喊出来?” “……” 符柏楠瞪了她片刻,狠狠转身上了马车。 白隐砚刚收回视线,便迎上一群仰着头的炯炯目光,神情里有着发自内心的崇拜。 白隐砚失笑拍拍手,“还有谁要吃?” “我!” “我!” 萝卜头们举着筷子从地上跳起,朝她围拢过来。 ☆、第三十一章 打那天晌午起,白隐砚发觉随行阉军对她的态度起了些变化,具体是什么很难言,非要讲的话,大约像是在看菩萨。 她还同符柏楠玩笑,说等一趟来回打完,回了京自己许能让人供着起个生祠。 符柏楠不置可否。 王宿曲对她倒很是尊敬,有时用完膳,他会亲自来道谢。 后来在车上闲聊,符柏楠告诉她王宿曲向来如此,他对自己任职刑部的妹妹和出任礼部的妻子都很敬重。 行军长路枯燥,日夜兼程又走了十来日,终于脱边入川了。 沿途所过的城镇辛味愈重,一行人大多是北方军,没口福吃白隐砚的吃了几天镇甸,脸上都起了红疱,有的口中生疮,出恭时鬼哭狼嚎。 军队入川后行程便慢下来,王宿曲吩咐众军养精蓄锐,待行到蜀中,一气儿杀过去,三两日结束战局。 大军翻过个山头,在山脚一片峡谷歇下来。 静歇了一夜,清晨,白隐砚起来去谷溪边洗脸。 她起得很早,军帐中还一片寂静。 在溪边洗了脸,往回去时她路过一处稀林,里面依稀有响动。向旁走了几步,她听清了那响动。 是鞭尾的破空声。 白隐砚悄声行过去,看见了符柏楠,她隐住气息,站在远处看了一阵。 符柏楠随意扎了个马尾,外袍挂在一旁树枝上,中衣摆缠在腰上,在那行鞭。他手中长鞭尾带倒刺,刺上有钩,偶尔挂住树干,一拖一带便是大片树皮。 他招式用得很杂,没有完整套路,不知从哪学来的,多是些走下三路的狠招,间或夹杂正派功夫的一招半式,也被他自行融汇,打法诡谲。 武如其人。 白隐砚后退几步,亦束起发,随手捡了根长枝,轻功提气朝他背后猛刺而去。 符柏楠聚精之下未辨清来人,踏步错身向着她便是一鞭,白隐砚扭身躲过,两人在林中缠斗起来。 光影来去,瞬时便是十几招。 白隐砚仗着符柏楠未见过自己的招数,快打快杀,一时占了半式的上风,踏树腾跃,反身找到空隙,长枝破空直打他命门。 符柏楠不退反进,鞭尾缠上枝子,她使力向后一扯,他鞭子竟脱手了。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