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人,从翊坤宫的角门溜出去. 翊坤宫被定亲王领了人,围得严严实实的,角门由定亲王领了亲卫,亲自守着,宛瑶提着旗装,蹑手蹑脚的,一排小白牙银光闪闪的冲着几人一笑,就继续猫着身子往外走去. 定亲王绵恩的亲随侍卫各个把脸憋成了紫薯皮包子,其实他们眼不瞎,那么大个儿的人从他们眼门前走过去,他们不可能看不到,所以......真不用蹑手蹑脚,跟一溜耗子似的走出去......他们会装作看不到的...... 定亲王也险些没破功,自从他得了皇上的口谕,暗中保护翊坤宫后,总觉得他的眼珠子可能白长了,总得睁眼说瞎话. 等宛瑶几人不见了踪迹,定亲王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好看着,连个鸟儿也不许飞出去,听见了没有?” “是.”刚刚跑出去的是耗子,不算在内吧. 好在翊坤宫与乾清宫就挨着,有鄂罗哩在宫门口接着,宛瑶畅通无阻的进了乾清宫后头的花厅,前头已经极热闹了. 宛瑶坐到罗汉榻上,听着前头太上皇把一众大臣训的跟孙子似的,连连颔首,深表赞同,刺客都能进景运门了,当紫禁城是他们家后园子了,这还了得?当初她想要吃御膳房的东西时,要有这么便利,她还选什么秀啊. 训完了大臣,大殿上换了一拨人,宛瑶听到了皇后喜塔腊氏的声音,身板立刻板的溜直,支棱着耳朵听着,再仔细听,却是一个公鸭嗓,哭咧咧的说道:“太上皇,皇上饶命啊,奴才有苦衷,这一切都是纯嫔在背后指使的.” 太上皇苍老的声音传来:“纯嫔让你们刺杀皇上?” 啊呸!宛瑶险些没喊出声来,被容嬷嬷着急的安抚住了. 她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她命人刺杀皇上?她吃饱了撑的,那么着急做寡妇吗?太上皇人老了,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容嬷嬷赶快从荷包里拿了一块梅花糕来,给宛瑶压压惊,好容易堵住了嘴. 外头贵妃端庄慈爱的声音传了进来,满是讶异:“这怎么可能?不是陈德毒害了纯嫔吗?” 皇后喜塔腊氏这会儿可聪明了:“贵妃这个时候还看不明白吗?分明就是纯嫔故意买通了陈德,来了这么一出,否则怎么那么赶巧,小产的人不是纯嫔,却是景嫔?纯嫔使得一手好计谋,要了莹贵人的命.” 宛瑶提溜着裙摆,在后头花厅直转圈,哎呦喂,当初出事儿的时候,她跟如姗几个在后头坐着,连个屁都没放,也不是谁咄咄逼人的,先说是贵妃,又说是莹贵人的,连带着还给莹贵人扣了好几口锅,怎么这会儿都成了她的罪了? 早知道如此,当时她该狠狠的骂上莹贵人一通,吃饱了撑的她,收买了陈德,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冤不冤! 容嬷嬷轻轻的拍了拍宛瑶的手,示意宛瑶稍安勿躁,宛瑶的确没吭声,她倒要听听看,贵妃如何解释,陈德刺杀皇上一事,就算她有心当寡妇,也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没有阿玛吧? 宛瑶只听得那公鸭嗓说道:“纯嫔派人将奴才与奴才的弟弟给绑了去,威胁奴才的阿玛为她效命......” 宛瑶听得磨牙,她要是有那个本事,还能容着这个公鸭嗓在这儿胡咧咧?虽说侯佳府与沈佳府只差了一个字,但你个公鸭嗓连仇人都能记错了,还能指望你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宛瑶起先还觉得莹贵人怪倒霉的,现在一点儿不觉得了,要不是她候佳氏把人给绑了,要挟陈德,至于的么! 公鸭嗓继续说道:“纯嫔要奴才的阿玛诬陷莹贵人,说是此事事成之后,便放奴才父兄三人离京,结果,事成之后,纯嫔却是要杀人灭口.” 宛瑶瓜子牙都快磨平了,心里暗暗腹诽:小子!要不是姑奶奶,你这会儿不知道死几回了! 公鸭嗓在外头说的涕泪俱下,还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可见宛瑶在后头骂得狠,公鸭嗓毫无所觉,继续哭诉道:“奴才的弟弟被杀死了,奴才与阿玛逃了出来,阿玛想要告御状,揭发纯嫔,可哪知道才一出现,就被人当成了刺客,奴才的阿玛就这么惨死了......奴才冤枉啊,还请太上皇,皇上为奴才做主!” 宛瑶特别想骂人,你们家告御状要去景运门?你们家告御状还抄把菜刀?宛瑶都快以为自己是太皇太后了,一个小小的嫔位,竟然逼得一厨子去景运门告御状了!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