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三阿哥小小的手掌抚着景馨的脸颊,软软的童音道:“额娘,不打,要疼的.” 景馨突然间泣不成声...... 当夜三阿哥再次高烧不退,冬瓜回禀鄂罗哩,发现三阿哥的乳娘海姑姑很是不对劲,竟是偷偷的往坤宁宫钻,若不是坤宁宫守着人,怕就要被海姑姑钻进去了. 鄂罗哩听后,心知有异,便禀给了颙琰,颙琰此时正与宛瑶在翊坤宫中,当即沉了脸,命人宣了海姑姑过来,海姑姑来的时候,景馨也一并来了. 海姑姑的戏,演的很是精彩,一番唱念做打,直说是皇后指使了她,要她把害死三阿哥,那样二阿哥就是唯一可以得封太子的人. 宛瑶坐在颙琰身边,目光却是落在景馨身上,景馨穿着一件浅紫丁香色的旗装,上面绣了飘零的梨花瓣,浅浅的,很雅致,很符合景馨的气质,温良贤淑,小半年不见,景馨长开了,身上多了些沉稳的气质,跪在那里气定神闲. 可看到那浅紫丁香色,让宛瑶一下子想起了紫菡,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景馨,直至景馨说出,一番话,证实海姑姑所言非虚,海姑姑所说的那几个面见皇后的日子,正正是海姑姑不当值,不在延禧宫的日子. 宛瑶看着这样的景馨,缓慢的站起身来,搭着容嬷嬷的手往稍间去,待宛瑶再出来的时候,海姑姑已经被人拉扯下去了,谋害皇嗣,海姑姑必死无疑,只景馨跪在那里,正谢恩要走. “皇上去瞧瞧三阿哥吧,嫔妾有两句话想与景妃说.”宛瑶声音轻轻的,面上平静无波,只颙琰了解宛瑶,知道她心里难过. 颙琰的目光在景馨身上扫过,沉静道:“让花嬷嬷跟朕走一趟,看看三阿哥的东西,还有什么疏漏没有.” 花嬷嬷虽不是太医,但对宫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贴身的,却是精通的很,宛瑶没心思多想,就让花嬷嬷去了. 颙琰走后,明间里静了下来,宛瑶从容嬷嬷手中,接过那幅画卷,发出“呲啦”一声响,是宛瑶将那画卷从中撕成两节,扔到了景馨跟前:“我错看了你!” 景馨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画,那是四人一起娇笑的模样,宛瑶的这一幅,是宛瑶与紫菡偷偷对眼色的,画中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真挚...... 景馨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站起身来,一步步往外走去,她知道,这一次,她们的情份,彻底的断了,而贵妃要的,也不过是她的死心塌地,永无退路. 景馨行至翊坤宫门前,正见如姗下了轿撵,如姗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她同宛瑶一样,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喜塔腊氏所为,喜塔腊氏自己都顾不得,哪里还能给三阿哥下毒?那么,能让海姑姑来认罪,能将海姑姑的行踪说的如此清晰,也只可能是景馨给三阿哥下的毒了. 景馨沉默着,要从如姗身边走过,却听如姗说道:“宛瑶说,你不还不至于对小孩子下手,她又说错了,是不是?” 景馨目光呆滞,不发一言. 如姗却是冷笑不已:“我也是不明白,论情份,你与宛瑶最是深厚,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沈佳府小住过的人,可没想到,你却是最让宛瑶寒心的那个,一个紫菡,一个三阿哥,你真真是把她的真心踩在泥地里,你难道就不觉得愧对良心吗?” 景馨觉得自己再也听不进一句去,大步的往前走去,如姗却不肯放过她,拉住她的袖摆质问:“便是你做了那样的事儿,她也还要将三阿哥给你抚养,给你妃位,从不克扣你的份例,三阿哥出事,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查,张口便说,那人不是你,你怎么对得起她!你当着她的面,说出那些诬陷皇后的话来,啪啪的打她的脸,你怎么能!” 景馨恨不能捂住耳朵,然而她不能,她知道,这周围定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景馨转过身去,一根根的去掰如姗的手指,两人靠的极近,景馨的声音低不可闻:“欠她的,我会还!” 景馨说完,在如姗还愣神的时候,转身就走,如姗不过愣了片刻,便若无其事的往翊坤宫走去,见明间青石砖上,四人的画卷被撕扯开来,狼藉一片. 如姗想到景馨方才的话,叹气道:“碧溪,把这个送去如意馆,让他们拼接起来,照着原样再画一幅,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