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梁霜影无法为自己申辩,只能以沉默回答。 “下一周,希望你能让我看到点进步,而不是每次觉得差不多就算了。”她摇头说,“如果你还是这样的态度……你自己想想吧。” 教室的玻璃门被人推开,温冬逸看了过去,她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罩着黑色的羽绒服,拉链顶到下巴。走近他一些,才见她抿着嘴,眼睛泛着水润,眼眶红的一圈,像剥了一半壳的荔枝。 他微愣的问,“哭了?” 她立刻摇头,脑袋低得比垂落的头发,还要低。 他直了腰板,与她并肩走向电梯,蓦然有些无所适从。记得开下停车场时,在商场一层看见了星巴克,于是他提议去那儿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一进咖啡店,熙熙攘攘的场景,对得起周末的行情。 他看着上面的菜单,问她,“喝什么?” 她哽着声音说,“都可以……我去那边等你……” 她指了里面靠窗的座位。 温冬逸瞧着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说话都不敢太出声,“去吧。” 梁霜影被批评的时候,想到最多的,还是她妈妈。家里曾有一盒托人从马来西亚带的燕窝,覃燕自己都舍不得吃,听说这次表演赛要挑一个领舞的,立马拎着燕窝去接她下课。她仍记着母亲巴结着脸把燕窝递给女老师,那矮人一截的姿态,一起练舞的女孩们都看着,她既羞恼,又能懂得覃燕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心里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五味杂陈。 学舞蹈本来就是一件很苦很累的事儿,如果没有「热爱」的支撑,那更就可怕了。因为她不知道这份苦和累,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没人问她喜不喜欢,就擅自把期望的担子挂上她的肩膀,每天往她的骨架里敲进一枚钉子,将她固定成能让他们满意的样子。 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一下子宣泄出来,拦都拦不住。 温冬逸手里端着两只杯子走来,比刚刚更手足无措,就看她坐在那儿抹眼泪,默默的,手背上全是水痕,可怜兮兮的。他以为做学生的被训几句是常事儿,没想到这么严重呢。 她闻到一阵浓郁的巧克力香味,眼前的桌上就出现一杯挤满奶油的热饮,然后他又递来一叠纸巾。因为哽着喉咙,连谢谢都说的含糊。 温冬逸接着就发现他们这一桌,太受瞩目了。原因在于那个只顾着擦眼泪的小孩儿,搞得像被他欺负了一样,有点头疼。 沙发椅座很低,又隔着一张矮桌,他要弯着背脊,才能离她近一点,“想吃火锅吗?” 梁霜影用纸搓着脸,摇了摇头。 他继续问,“西餐?牛排?” “大闸蟹呢?” “冰淇淋吃吗?” 一串莫名其妙的发问,也莫名其妙的把她逗笑了。 他松了肩膀,自己感叹道,“不容易啊……”总算哄笑了。 但是经过这一遭,温冬逸有点不敢招惹她了。 因为小孩的屁事儿多啊。 梁霜影平复了情绪,捧起马克杯,手里还握着一团纸巾,她尝了一口,是热可可。它与店里放的爵士乐似乎很般配,节奏慵懒如同穿过巴黎的街道,嗅着暖融的气味。 她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他是自然的两腿分开坐着,端着杯子,不紧不慢的抿了口咖啡。第一次见有人只是喝个咖啡,就能喝出一种隽永的味道,赏心悦目,大概是成熟男性的魅力? “你叫温冬逸?” 他微微皱眉,思考状,“好像是吧。” 又惹她勾起了笑,“怎么写的?” 他放下咖啡,说着,“把手伸来。” 梁霜影没想太多,一手仍是握着马克杯,一手伸了过去。 他马上说,“那只手。” 她顿了下,脑袋一片空白的,换了另一只手。 他握着她的手翻过来,把她紧攥的纸团拿走,然后用指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