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吵起架来俩人都是扯着头发互骂摔东西的那种,当年薛妃怒而离宫,指着殷邛大骂,“你要是有朝一日请老娘回来,就跪在地上叫老娘一声爷爷!” 当然这不是原话,从贺拔庆元脑子里一过,就成了这个味儿。 薛妃出身北地,尚武又爱闹,她年轻的时候是那种解裙为幕河边饮酒的女人,夫妻吵架她骂起人的段位和花样都能把殷邛骂哭,说出这种话也不奇怪。 不过这赌咒也没几个人知道,过了这么些年,殷邛竟然真将她接回来了。 至于殷邛到底有没有真的管薛妃叫爷爷,贺拔庆元就不知道了,薛妃是踩着天边祥云一样气势浩荡的回宫的,如今也带着万丈彩霞、领着新儿子来参加行猎了。 然而另一边,殷邛在崔式入长安当日,就邀他入宫,其中就提到了要崔季明为皇子伴读一事,这事儿是逼着被定下来啊。 贺拔庆元看着是个直接粗暴的武将,可能混到今日却是心思十分沉着。 如今皇子选伴读,如同选择依靠的势力一般,是个不得不谨慎的事情。 崔季明托腮道:“所以呢……阿公心中可有打算?” “大概有了,不过你先不用管,去后院照顾你的马吧。”贺拔庆元道:“行猎明日才开始,今夜有宴,届时会有骑射比艺,记得表现的像个军家汉子些。” ……她不用表现,也像个汉子了。 落营的这片空地本是一片草场,如今草丛却给来往的车马踩成了一片泥地。 她走到简易临时的马棚里,金的发白的油亮皮毛与长腿肥臀,崔季明的马儿在阳光下亮的如同龙马神驹,周围可围了不少人。 她一阵心虚,贺拔庆元觉得爷们就该配好马,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便是从西域搞来的极其珍贵的这匹马。 通体金色耀眼无比,如同开着法拉利在十八线乡镇的小学门口接孩子一样引人注目。 崔季明看它毛色,便给取名叫金龙鱼。 “这是康国来的马?还是大食马?”太子泽有些痴迷的抚摸着金龙鱼的鬃毛,那鬃毛被下人结成辫,相当风骚。 “应该是尼萨种马,长有双脊呢。”大邺男人对马的痴迷,简直如同北京老爷们对盘核桃的讲究。 崔季明想退两步,金龙鱼对她打了个响鼻儿,不满的叫唤了两声,似乎在谴责她送吃的晚了。 太子泽转脸过来,看向崔季明愣了愣:“是你的马?” 崔季明斜靠在旁边旗杆上,道:“正是。这是黠嘎斯人往大邺交易的马种,说是大宛马的祖先中的一支。” 泽笑了:“也只有勋国公府兵常年驻守凉州,靠近玉门关才能得这种马,如今宫内吐蕃人进宫也没有这等成色的马。” 这话或许是无意,却像是说贺拔庆元风头太盛。 她忍不住想起了薛妃那里俱泰演的贺拔名将的闹剧。 崔季明插科打诨道:“一个惫懒玩意儿,除了皮毛亮的能剥下来做袄,也没别的好了。殿下若是欢喜,骑走呗。” 太子泽愣了一下,看到崔季明奈我何的一张无谓笑脸,心下觉得她是在挑事儿,只笑道:“名驹认主,我也训不住这西域的灵兽。三郎没有跟崔家长房的住在一处么?” 崔季明手里捏的是给马吃的熟豆子,也不管干不干净,往天上扔了一颗,张口接住,笑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我改姓贺拔了么?” 太子泽:“……” 崔季明:“哈哈哈哈哈玩笑而已。” 这话里扒开哪个字都跟笑点没关系。 周围站了不少少年,崔季明将手里煮熟的豆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