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里摘出去。崔家也有郎中,她不会出事的。” 殷胥思索后道:“最快出去能要多久?” 他必须要跟太子一起离开,修与元望已经被弄昏,还不知道这状况。 陆双道:“最好是我叫人,用轻功将他们先送出去。这样如果快的话,小半个时辰内一定能找到崔家人。” 殷胥点头:“只好如此。不过你能否先给她看一看眼睛。” 柳娘点头,撑开了崔季明的眼皮,在火光下映照了些,道:“很难看出来,但应该在恢复中,的确是下毒后的结果,若是能给开一幅化毒的药物,每日都能喝,应该会能恢复的快一些。” 殷胥道:“可她怕是不可能常年喝我这种外人给的药啊。我再另想法子吧。” 陆双将身上的外衣罩在了崔季明身上,这才半跪在地上小心的抱起了她,对殷胥点头:“那我先走。剩下那些灰衣人,没有全杀死,全杀死处理尸体太难了,您也不好自圆其说,便将他们驱赶走了。” 他说罢,脚下微动,明明只是在走,手指上挂的灯笼却留下一道金色的线,他已经在几步之外了。 然而崔季明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感觉抱着自己的人走得很稳,风拂过她面上,好似连睡梦中的痛苦都少了几分,她手指无意识的抓住了那人的衣服,却得了耳边的一句话。 作为女子,你也太逞强了。不过你既然自有抉择,便也轮不到我插嘴。只不过愿意多帮你一点。 崔季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着,眼已经睁不开了,唇间呢喃很久才吐出几个字来:谢谢你,胥。 对方的手臂震动了一下,没再回应了。 这一场变故结束的方式,崔季明自然没来得及知道。崔家依然被羽林拦着不许入山,当初遭遇蒋经后被殷胥私下放出去的小侍,已经在几个时辰前找到了崔家,将当时的情景告诉了崔式。崔式寒着脸坐在马车中,直到夜深下去,下头的私兵和奴仆好似赶巧的在山道边找到了昏迷的崔季明。 当崔季明被抱回崔家马车上时,远处殷邛也得到了羽林回报,说找到了太子一行。 崔式嗅着崖口处的风,百花飘散的香味也压不住,山谷里似乎盛满了腥臭的血,单这一夜割下的人头就足以堆成山。 不过那也比不上天亮以后,在朝堂上每个人穿的庄重华丽,却轻易决定他人性命的厮杀。 崔式看着随行的医师正在马车里给崔季明处理腿上的箭伤,他伸手抚过她滚烫的额头。人心涌动,权力更迭总是要死人的,到他这个年纪,已经忘却什么慈悲,让别人死总比让自己死好。 当夜,崔式一行的马蹄到了崔家后几个时辰,在黑夜的最后一段,崔家另一位少年也被送了回来。崔元望并没怎么受伤,却裹着毯子,脚泡着热水,被几层里里外外的嘘寒问暖围着,他脑后被龙众之人击昏,才刚醒来没多久,还迷迷糊糊的。 崔浑之也来探望了一圈,让人都退了下去。元望倚在榻上,几乎快睡过去,却又一激灵醒过来。屋内只有榻边一两盏灯烛燃烧着,崔夜用披着深色的外衣,正坐在榻边。 “祖父。”元望就要爬起来。 崔夜用按住他:“你受惊了,快躺下吧。圣人没有留你去宫内问话?” 元望道:“路上问了些,但路上一直有修、胥两位殿下在,所以便要我先回家歇下。” 崔夜用:“好,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 元望将毯子掀开,坐直在榻上,再不是几个时辰前火堆旁的语无伦次,他颇有条理的轻声道:“动手的人应当是凉州大营曾经裁军下来的老兵,其中一个头目,似乎与崔季明相识,她叫他蒋经。” 崔夜用沉思:“似乎是曾经贺拔庆元的下属,目前贺拔庆元在凉州大营内很信任一个名作蒋深之人,单看姓氏,二人或许是兄弟。那崔季明小时候,或许是教过她些箭法吧。太子伤势如何。” 元望:“或可能熬不过去。” 崔夜用沉吟:“……修的伴读可是尉迟家的。尉迟家与贺拔庆元关系那么深……” 元望只是静静听着,崔夜用也没想他会有任何回答。 崔夜用道:“知道太子在写弹劾贺拔庆元折子的人不超过三个,也不过就是你、我这个太子太傅,再就是圣人了。外人非挑这个关头,就是为了放大圣人心中的不信任,甚至让人以为贺拔庆元在御前安插了细作。” 但这消息能让蒋经背后的人知晓,御前总是要有个细作的。 元望将太子被刺一事讲述而来,比当时告诉崔季明时的细节多了许多,又问道:“祖父对幕后之人可有头绪。圣人未必不知道这是有人在嫁祸贺拔庆元,圣人必定会先装作不知先处理了贺拔庆元。可……”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