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考兰和考风才是分别的好似吵架。 考风拧眉牵住马缰:“你有必要么?我们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分开过!什么从军当兵的,我不管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考兰早就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侧坐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道:“你别说这种胡话,我早就想去大邺看看,想去咱们一直幻想的长安城。” 考风:“不行,我不放心你。我去求崔家那位,他既然欢喜你,也不会拒绝再加上一个人。是不是崔家三郎觉得我得引荐,总要有个担保,便想把你捏在手里?” 考兰蹙眉:“哥,别闹了行不,以人家的家世势力,都没有与我们斗这种心眼的必要。咱俩本就不是一路,我早就没得救了。当时到阿哈扎那里时也是,你本可以不用与我一起,我自己也能活的很好。你跟我走了一条路子,每日都活在痛苦之中,何必呢。” 考风还想说,考兰又道:“半营或许现在能在贺拔庆元的兵力下躲得一时,但怕是杂草般斩不断的根,或许到时候等哥上战场的时候,可能遇得见他们,到时候记得连我的仇一并报了。” 考风:“我没法想,建康、长安到底距离这里有多远,我没有去过甚至没法想象……咱们几乎从来都没分开在两座城过,我真的是……” 考兰回过头去道:“磨磨唧唧!你一直说我活的跟个女人差不多,到底是谁在这种时候絮叨个没完了!别跟我说了,不想听!” 他说罢便正坐回马上,轻踢马腹朝崔季明的方向而去。 考风穿着普通男子的布衣,望着考兰的背影,心中却好像是十几年长在一起的两个人被扯开血肉,剥离开来。 崔季明的马队只等考兰一人,他连一个回头都未曾留给考风,好似轻快的与崔季明说笑着,一行人在肃州城外的大道上踏出阵阵黄沙,策马而去。 走了好远,考兰才好似被沙迷了眼似的,猛的抬袖擦了擦眼睛。 崔季明瞥见了,却没开口。 考兰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一直在做自己厌恶的事情,只为了更快更方便的得到想要的东西,但当有朝一日,或许他不必再勉强自己,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事物,只是会麻烦、会有种种挫折。 那惰性与安心,到底哪个会胜过哪个呢? 以及长安城是怎样的呢?建康有着怎样的面貌?天下另一大部分人是如何活着的呢?他都想知道,他不想年少时候就决定了后半辈子的活法。 他策马靠近崔季明的马匹,想了半天,觉得反正脸皮厚,被拒绝了也无妨,笑嘻嘻道:“三郎……能不能教我识字啊?” 崔季明回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你别学了写字读书便成了另一种人就行。有空吧,回头随手指两个字教你,看你转你那生锈的脑子,也权当乐趣了。” 而大营内的半个月后,被强塞了考风这个烫手山芋的夏将军,也是一阵愁眉苦脸。他才刚从东边回来,就摊上这么一个事儿。考风这种人,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世家子新任宠妾的哥,跟着升天的鸡犬,还偏生长了张跟宠妾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而崔三还传了话来,说要夏将军注意他一些,尽量多施恩惠却不让他爬的很高,避免他与军营外的人有接触。 夏将军车劳马顿的归来,先带着考风去了射场马场。他骑射绝对在一般小将水平之上,看起来瘦弱实则很有力量,他毕竟出身马贼,常年杀人放火,躲避官兵,平日的警戒能力与对待杀人的态度,显然不需要像个新兵那样从头教起。 甚至他还带过几百人的队伍攻陷村寨,连掌控部下的能力也都是年纪轻轻就具备。若不是那有点耿有点带刺的脾气,以及那张漂亮的另无数人挪不开眼的脸以外,夏将军真的是挑不出他什么毛病。 他走起路来,还有一点儿以前装娇弱的习惯,夏将军带他去射场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领了个穿男装的漂亮女人来了军营,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看见他就根本走不动了。 甚至连康迦卫手边那个大傻子徐策都冒出来,他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直冲冲就滚过来,瞠目结舌道:“是——是赤衣君?!” 考风拧紧了眉头显然不认识,徐策却死缠着不撒手:“当初在楼兰,我在客栈里见过你!穿着红裙子,拿着两把重斧,武功比你人还漂亮呢!你当真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