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痕迹的将手里东西递给她,转身离开了。 崔季明看了眼外头裹着的几层纸,说是信纸……沉甸甸的更像是个卷轴。她本还想着是殷胥给她写信了,如此看来却像个卷宗? 她拿着走回自己的营帐,毕竟官职也不算低,营帐不算小,里头还摆着桌几和非常简易的屏风。 屏风背后两张床,考兰正躺在里头,他这会儿倒是应景,新衣裳还颇有点明光铠的制式。只可惜明光铠……就是胸前并列两块亮瞎人眼的圆铁片,正好能笼罩住整个胸部……崔季明穿戴的时候都觉得够诡异了,结果考兰居然还在那两个圆铁片各自中央做了两个……小小的圆形装饰。 看起来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他看着崔季明回来,从矮床上弹了起来,崔季明这才发现他居然还戴了个有两根长翎毛的发冠,坐着都快能触到帐顶,他为了戴这玩意儿是爬着进来的吧?! 崔季明目瞪口呆:“哪里来的天牛成精了?你再这样出去给我丢人现眼,我把你打到爆浆你信不信!” 考兰被她训得有些不满,伸手捋了捋那两根乱弹的翎毛:“难道不好看么!你就不知道夸夸我么?我听人家说书的讲,大邺的将军都戴这个的!” 你是早几百年听了齐天大圣的打扮吧! 崔季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床上,盘着腿开始拆卷轴,随口答道:“大邺的将军还都能手撕沙漠群狼,单挑千军万马呢,你怎么不学学这个。给我拆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都在外头多显眼了,我这才来了一个多月,之前刚跟叛军交手过一次,就因为你我都快没法在军营混了。” 考兰蹭过来,崔季明拔刀就把他那两根翎毛砍断,他就像是头顶插了两根筷子似的,看着翎毛掉在地上,气的直跺脚。 他拿着翎毛指着崔季明道:“你问了没有!你到底问了康将军没有!” 崔季明抬起头,这才想起来考兰让她去帮忙问问考风的动向,她呆了一下:“太忙,我忘了,你回头自己去问他吧。再说他也未必知道,考风是让夏辰带走的,根本不在一个地儿。你就没给他写过信么?” 她答到一半,就语气敷衍的低头去看卷轴。当真没想到殷胥居然真的把信写成了卷轴,单看侧面这厚度,鬼知道这才走了两个月左右,他到底洋洋洒洒写了多少啊! 想着曾经收到的几分政府工作报告,里头夹杂了某些人吝啬的几句情话,她就感觉头疼,估摸着想找些甜头,她就要硬着头皮把这长长卷轴全都看完了啊! 站在对面的考兰还有好多事想跟她说,看她如此心不在焉,气道:“我不都跟你说了,写了信他也没有回,就让你帮我问这点事儿,你都能忘!你不是打仗忙么,怎么有空看这玩意儿——” 考兰说罢就要上来抢,崔季明立马瞪眼了:“明天帮你问不成么!别动手!” 考兰:“他都当皇帝了,不好好忙朝政,居然还给你寄这种东西,难道不觉得丢人么!” 崔季明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考兰简直比谁家娇女儿还细皮嫩肉,手掌立马一圈红印,他气呼呼的撒开手,崔季明道:“我高兴!老子都等了一个多月了,他偶尔不务正业又怎样,你以后别碰这些东西!” 考兰感觉这亲疏好似一下就被她分出来,松开手站在原地,又觉得是自己冲动不该动手,又气她永远都是听了那人的事情,别的也都顾不上了。 他想掀帘离开却又无处可去,想说一句道歉却又说不出口,闷闷的坐回自个儿床上,甩掉那一身铠甲,面朝帐篷趴回里头了。 崔季明看了几眼,又放下来,瞧着他背影,叹气道:“对不起,明儿我一定问。要不然等这边仗打完了,我叫人送你去一趟凉州。” 考兰这才跟条虫子似的在床上蠕了蠕,抓着脏兮兮的软枕转过头来,挡着半张脸,露出一只眼:“我再也不信你了。” 崔季明挑了挑眉毛:“那算了。” 她说罢倒向床内,搭着脚翻看那长长的卷轴。 考兰立刻扑过来,挤到她床沿上来,急道:“不行,你说过的不能反悔。” 崔季明看着卷轴,偏头扫了他一眼:“我不守诺不就这一回,真让你记着了。晚饭用过了吧,自己玩去就是。” 考兰摇了摇头:“我不出去了,外头他们老是议论我。你或许不该带我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