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衬。殷胥就爱看她穿红,他这才把手里拧了水的软巾递上去。俩人都总是自然的做着这种该由奴仆经手的事儿,崔季明接过软巾,笑嘻嘻的瞥过他沾了水的手,水温逼的他指尖微微发红,崔季明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有点没眼看,连忙把毛巾糊在了脸上。 殷胥自是不知道她的浮想联翩,叮嘱道:“好好擦擦你嘴角,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吃了个泥饼子,还有脖子,最后再擦手。” 崔季明被热毛巾烫的脸红,应道:“知道了,你这老妈子真是烦死人了。” 殷胥心想,都说了要跟你算账,居然还这脾气。 崔季明好好擦了擦脖子,把毛巾团成球,一抬手远远扔进水盆里,溅起一片水花落地。殷胥无奈的摇了摇头,崔季明这才毫不见外的大字型往床上一摊。 殷胥站在床边俯视她:“金龙鱼怎么回到你手里的。” 崔季明嬉皮笑脸:“你别站着啊,过来。阿九……我喜欢你靠着我啦。” 殷胥不为所动:“虽然有可能是郓州城抢了金龙鱼,但显然你是今天骑着它来打仗的,它身上还有战甲。那你是什么时候牵回来的它?” 崔季明想要胡说八道,殷胥这才将身体贴过来,把自己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崔季明没料到他如今个子高了,人也这么沉了,猛地压过来,她呛得差点没喘动气,吃力道:“你现在好沉……” 殷胥不动,跟她两膝交错在一起,道:“你原先喜欢这样的,如今不喜欢了么?” 崔季明憋出两个字:“喜欢。” 殷胥笑了笑,这才拿手臂微微撑起来一点,拿手去拨弄她耳坠,道:“你可别撒谎,撒谎是罪加一等。” 崔季明生气:“我拿了城池来找你,你不好好伺候我,居然还这样对我!我现在就带兵回魏州去,要不你等着战场上见?” 殷胥:“一笔账顶一州城,划算吧。” 崔季明:“……划算你大爷。” 殷胥揉她的胳膊,似乎知道她肯定两手累的跟抬不起来似的,崔季明舒服的哼哼了两下,接受着这位圣人拙劣的按摩技术,心神也少了点防备,眯眼道:“是言玉似乎晚了一步来郓州,发现了金龙鱼,把它带走了。后来我去了建康,杀了李治平,本来是没见着他的,却不料考兰发了热,买药的时候撞见了他。差点掉了命,但是把金龙鱼带回来了。” 她话音未落,按摩就变成了掐人。 崔季明嚎了一声想从床上弹起来,偏生他紧紧压着不让她起身。 崔季明瞪眼:“你要是废了我胳膊,我就回长安养老了。” 殷胥凑着她道:“你说的好像是言玉还会杀了你似的。你在他那儿留了多久。我记得应该在几年前你在东风镇外头伤了他,之后就没有过牵连了才是。” 崔季明心虚:“毕竟我也加入了行归于周一年多的时间……” 殷胥抬了抬睫毛,语气冷了下来:“原来旧账可以翻这么早。那一年多时间,你都在与他见面。我以为那一箭就是终结。” 毕竟他自己也觉得,是从那一箭射出之后,言玉才正式退出她的心里,也是在那之后,崔季明才在大树下与他亲吻,默认了和他好。 崔季明想挠头,手却被他捏着,殷胥微微坐起了身,摊开她手掌,好似给她揉掌心似的,修长的手指捏着她手掌。她却隐隐觉得,好像是只要自己说的不对,他就给她打个铁马掌似的。 崔季明喉头动了动,心想坚决不能说当初在寺内和他又亲又啃是为了气……她反复斟酌道:“我也觉得都恩断义绝了,也没什么话好说,但崔家当时跟言玉有些合作,难免有些接触。我那时候累的昏天黑地的,他又是我要提防的莲蓬心,我哪里还有精力跟他扯什么。你该知道的,从眼睛那事儿之后,我心里就挺不舒服的了。” 殷胥这才缓缓的哼了一声:“他倒是对你念念不忘。估计知道你死了的时候,他也没少受刺激。要真是他一辈子当你都死了就好了。你当真不是为了杀李治平,特意去找他帮忙?” 崔季明连忙摇头,她也不躺着了,看殷胥坐起身来,非把自己这七尺多大高个团起来塞进他怀里去。殷胥被她头发蹭的下巴很痒,拿指尖推了推她脑袋,他盘起腿来,崔季明背倚着他胸口,总算给自己找了个无上宝座。 殷胥决意要铁面一回,道:“怎么,还想谄媚起来了?” 崔季明的脑袋枕在他肩上,侧头去咬他下巴:“有那么多人帮忙,我用的着见他么?他已经疯疯癫癫的了,要是再见,我与他就真的是你死我活了。你倒是心思都不放在我身上,全都想着别的人!” 她咬的颇疼,又舔了舔,殷胥一向喜欢她这种有点小暴力的行为,想说话,嗓子眼里先冒出了一声似呻吟的咕哝。他清了清嗓子要开口,崔季明却跟找着他弱点似的,猛地扒住他脖子,一路又咬又啃,直到咬住了他耳垂,活像是能啃下来似的拿牙齿去磨。 这样还怎么算账?! 殷胥连忙去扒她脑袋,崔季明不撒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