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愈发觉得这氛围诡异,考兰虽然很喜欢蹭她,但嘴里的话大多没好气。眼前这样就跟演戏似的热情。她瞥眼看向了独孤臧,独孤臧脸色一白,竟转过头去,兀自又把湿被子拎起来盖在身上了。 卧槽?怎么这么微妙? 她斜眼看考兰:“你伤了独孤臧了?” 考兰挑眉冷笑:“我哪有那本事。有些人好好的大路不走,非喜欢攀房顶,让别人明着伤了,也是技不如人,怪不着我啊。我现在可不爱动刀动剑的了,是考风脾气急。” 崔季明一听,乐不可支。这独孤臧果然——!死争着自己不是断袖,却去爬了人家房顶?! 独孤臧浑身一僵,面色如灰,听见考兰就这么直说,直接掀开被子,砰的就跪在地上了。崔季明吓了一跳:“你特么怎么说跪就跪,你就给我磕头我也不会给你钱的!” 独孤臧虽然傲,其实是个挺耿直忠义的性子,满脸都是“杀了我吧我居然敢动了大哥的女人”似的表情,闭上眼睛就要英勇就义,下一秒崔季明要是拿刀劈他,他都不会乱动。 崔季明大笑:“我的天呐,你真去爬他房顶了!你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啊!” 独孤臧咬牙切齿:“我就是去看月亮的!” 考兰:“呸,刚特么下过雨,哪儿有月亮!” 独孤臧:“——听着大半夜的外面有马蹄声,我心里怀疑,所以才出来看的。顺着来人的脚步声,就到了你房顶上!” 考兰玩着指甲冷笑:“哎哟还蒙着脸,也不知道谁是贼人?” 崔季明心里明白了大半。估计是独孤臧一直惦记着外头下雨考兰也没回去,听见了外头有马蹄声,也是脑子一抽,就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回来了。直接去又没由头,干脆就搞的跟个刺客似的爬房顶了。 他一是没怎么见过考兰动手,不知道他武功高;二也是没想着考风跟他住到一块儿,这就撞上了。 就算是遮了脸,独孤臧身上的伤处可是遮不住的,第二天打个照面,考兰一问谁受了伤,不就知道是谁了么。 唉……所以说大半夜经常人就脑子一抽,干出点什么夜袭啊、表白啊、发誓明天要努力读书啊之类的傻事儿,第二天恨不得抽自己的脸。 崔季明笑得促狭:“你快起来吧。” 她心知独孤臧好面子,圆话道:“想来你也是随便儿出来溜达,考兰的院子不靠着我,知道的人也不多。只是赶了巧,考风又是个没两句话动手的暴脾气。” 独孤臧却似乎心里责备自己,羞愧不已。 崔季明大概想得到,他估计内心在痛苦——居然又让季将军差点又带了一顶绿帽。 此刻绿帽侠崔季明却想着……若是考兰有意—— 她还没开始想,考兰就一把抱住她胳膊,央着道:“郎君倒是先来找他,不是先来找我的。他死不了放在这儿得了,你到我屋里来玩嘛!” 独孤臧本来以为,考兰把这事儿挑明了,还会说别的。 因为是他多嘴,就在考兰来找他算账的时候,他多问了一句:“你说你知道了季将军的秘密——是什么秘密?” 若是说季将军是崔家子这件事情,以他的八卦程度来说,其实早听过几句风言风语,外头不少老臣都知道,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他虽然也惊愕于崔季明显赫异常的出身,却也觉得是“果然如此”。 若不是贺拔庆元的外孙,当年早早上过战场,怎么会有这一身的本事。 若不是当年前太子的伴读,又和崔家二房助圣人登基,怎么会被圣人如此信赖。 只是五姓出身,居然有这种臭流氓脾气,独孤臧倒是觉得这点让人怀疑。 考兰听了他的问话,却脸色骤变,登时拿着刀抵在他喉咙上,问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独孤臧也惊到了,连忙把这些听来的风言风语一说,考兰居然还在追问:“还有呢?!” 独孤臧这会儿是不明白了。崔家与贺拔家的长孙是叛军头子,这还不算惊天秘密? 只是看他实在说不出来,考兰总算是放下了刀,说如果独孤臧敢说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