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最金贵。崔家山东的旁支少有才俊,长房女基本早年前嫁出去了,可不就剩我和妙仪能卖个好价钱么!” 崔式怎么觉得舒窈这个家里战斗力最高的,也站在了妙仪那一边。他气的都要扔筷子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个当爹的成了什么!” 舒窈凉凉道:“全家人不就你反对么?你自己都只能挑那熊裕外貌上的毛病,知进退也是你自己说的。再说妙仪也喜欢,同是下棋的,又有熊先生这一层关系,而且还是身在洛阳长安一带,妙仪也不算远嫁啊。怎么着,要是播仙、楼兰有个青年才俊你满意的,也不管妙仪喜不喜欢,更不管那里生活如何,或许对棋更是一窍不通,你都是要妙仪嫁过去么?“崔式伸手指着舒窈:“你、你要不要回来就气我!你们姊妹就这么让我不省心么?” 舒窈道:“我就觉得这事儿不该你一人做主。趁着妙仪走之前,我去拜访一下熊先生,也干脆见一见这熊裕。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心里也有数了,到时候他们再来纳采,到时候同不同意我们可以一家人一起商议。我这个商贾你瞧不上就算了,阿兄如今官比你大几等,你不该问问她意见?” 崔式其实本来是打算让舒窈去再试探一下,一家人商量商量的,没料到因为他自己重面子,话让舒窈抢白了,他都没有台阶下,只得手指指向了舒窈身后不远处,靠着侧门跪坐的那个侍卫怒道:“让你下去,没听见么!跪坐在那里半天了,别人都走,你是看不见么?” 那侍卫连忙起身,慌手忙脚的像是在原地转了个圈似的,他前脚才卖出去,就听见舒窈冷冷道:“过来,没让你走吧。” 侍卫又把脚缩了回来,僵在原地。 舒窈道:“修,过来坐。” 崔式瞪眼:谁? 那侍卫恨不得是背对着崔式走过来,跟只螃蟹似的横着脚蹭过来了,舒窈一把抓住他衣袖,侍卫被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动作简直就像是个杂技演员似的赶紧变过姿势了,老老实实的跪坐在垫子上,半天才抬起头来。 崔式望了一眼就吓懵了,差点把自己用饭的桌子给踹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有几年没在朝堂上见过这张脸了。上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他的老冤家殷邛还在皇位上病的直咳—— 崔式真是想骂舒窈,到底把多什么人也往家里领了!然而却跪在垫子上躬身行礼:“臣见过——” 修也慌了,整个上半身都要趴在地上了:“崔尚书,我、我现在是庶民啊,叫不得叫不得。崔尚书我我我——” 崔式不肯起来:“别别别,殿下怎么也是皇家人,圣人一时气说是庶民,但听闻一直在为圣人行事,怕是也要封作侯的。” 舒窈端着汤轻声道:“要不你们俩先对着磕半个时辰?” 崔式寒暄两句,起身,心里被自己的某种想法吓到了,却仍然装作不知开口:“看来是圣人要殿下协助和吐蕃通商一事,殿下这是来护送么?” 舒窈斜眼看她爹:装,你再装? 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一年来,他们确实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舒窈在蜀地跑来跑去,他大半时候都和北机的很多人一起相随,甚至还拜会了定居在蜀地的秦师和那位大腹便便的中原第一剑客。当然也不是他和舒窈感情事事顺利,他们也有偶尔不合过,甚至因为修感觉出来舒窈手下那位沈掌柜似乎对她也有心思,他多次对那姓沈的挑衅,舒窈却说他多疑,俩人还为此闹出来矛盾。 然而甜蜜总是大于争端,他只觉得自己脑袋上总被她用扇子敲打的地方,已经鼓出了一个永远消不下去的包。 他们回来的路上,舒窈忽然说要让他来崔家见崔式,修这才慌了。 虽然他无数次幻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不再是爬墙,而是正儿八经从崔家正门走进去,可——这也太突如其来了。 舒窈倒是也没跟他细讲,就让她放宽心。 此刻也是舒窈回答道:“你见过哪个护送进家中来的。修在蜀地为圣人做事已经很久了,独自一人在蜀地做生意,看着平安,实则到处都有人想杀我。你闺女能活到今天,也有他的功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