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又折回来,从贺天罡供台上拿两个苹果,一个装藤箱,一个刁嘴里. “这么多东西,我知你享不完,借我两个,回来为你换供品.” 几转巴士,再去华人坟场时,天色已暗,空无一人. 坟场上空,黑色煞气和紫金之气纠缠更甚,山间树林哗哗作响,却没有一丝风,好似神灵在挣扎. 贺喜朝神灵一拜,口中念念有声,未几时,树林作响更甚,紫金之气疯狂朝贺喜涌来,将她全部包绕. “多谢.”欣喜之色溢于表,贺喜从藤箱中取出符纸和玉笔,打电筒在整座坟场写画,所到处,必然紫金之气护佑,黑煞之气沾染不了她半分. 随着她不停写画,狂风骤起,山雨欲来.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 咒语念出,金光四散,黑煞之气无所遁形,一目目被驱散. 贺喜所念金光神咒,是炼金光元神护体,驱邪镇煞之中,此种咒法最耗灵力,只坚持不过几分钟,贺喜便觉胸口窒闷,血气不停上涌. 不止树林作响,山间鸟兽具鸣叫,好似在为贺喜助威. “师父,有人动阵法,詹大师师弟替他寻仇?” 摆阵法器急剧颤动,摇铃作响,血坛之中血液煮沸一般,仔细看犹有婴儿身. 坐法坛那人轻蔑一笑,“伍宝山不过胆小鬼一个,詹氏几个徒弟不成气候,绝对不是詹氏一门在跟我作对.” 眼中寒芒微闪,郝国强捏指决催动阵法威力,不管是谁,都让他有去无回! 察觉到煞气增强,贺喜踉跄不能再行走,狠心咬破手指,血碾眉间,血迹瞬间干涸消失,幻化金红之气冲开一条道,护佑贺喜到达阵心. “北斗七元,神气统天,天罡大圣,威光万千.”带来法器扔下阵心,贺喜竭力驱咒压下. 万事万物有灵气,能作法器的,不一定是青铜玉器,只要灵气盛,都可以拿来作法. “急急如律令,下!”贺喜一掌拍下阵心的,是她从贺天罡供台上拿的苹果. 苹果长在树上,源于自然,拿它作法,比用青铜字画更加能够与神物通灵. 砰!紫金之气骤盛,源源不绝. “师父!” 血坛崩裂,婴儿尸倒血泊之中,恶臭弥漫. 辛苦数日炼尸,汲取坟场骸骨阴气,好不容易能控制他人神智,连姓詹的老鬼都能控制住,眼下尽数被毁,剩一口气挣扎起身,郝国强几欲发疯,踹倒法坛,自己却踉跄跌在血泊中,发出骇人大笑. 他徒弟吓坏,连番后退缩至墙角. 直到阵法生效,贺喜才松气,瘫软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眼皮发沉. “癫人!摆这么强阵法!”贺喜皱鼻,软绵绵问候他老母. 树林沙沙作响,坟场上空的紫金之气尽数冲入趴在地上的小囡身上,余下的盘绕在她周身,为她作被,好似爱抚. 乌云密布,坟场黑黢黢没人影. 客晋炎带梁美凤找翻坟场,总算看到贺喜. 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吓坏梁美凤,几欲大哭. 顾不上安抚梁美凤,客晋炎大步走过去,翻过贺喜小身子,拍脸轻喊她. 回应他的是一阵小猫样的呼噜声. 接下来令人颇感无奈,为保护坟场神灵而灵力耗尽的师祖婆,酣眠一夜醒来,非但没得到温柔相待,还被梁美凤拧耳拎起. “阿妈.”贺喜困到睁不开眼,两手圈住梁美凤粗壮腰身,趴在她暖呼呼胸脯上,央求,“阿妈,让我再睡一会嘛.” 梁美凤犹有后怕,想揍她,肥掌抬起,又轻轻放下,改抚她后脑软发,“大个姑娘,还撒娇作嗔,快起了,客生一早就来看望.” 贺喜瞬间睁眼,客晋炎立在她房门口,双眸溢满笑. 片刻尴尬,贺喜呐呐将脸蛋从梁美凤胸脯上收回,下床洗漱. 出来时,梁美凤已将早茶摆上桌,热情招呼客晋炎动筷. “阿妈,有蛋挞!”不是不欣喜. 坐下吃一个,不忘嘴甜,“最爱阿妈.” 梁美凤丢她白眼,“是客生从莲记茶餐厅打包带过来.” 贺喜脸红,“谢谢客生.” 客晋炎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