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干咳,客晋炎道,“都是过去事,还提做什么.” “讲讲,你跟她们...也像我们那样?”她自觉表达够清楚. 他仍装蒜,“像哪样?” 贺喜丢他白眼,往前快走几步. 他一把拉住,眼中盛满笑意,“我阿喜是呷醋了?” “哪有,我纯粹好奇.” “好,我讲.第一个直接略过,她只活到五岁,那时我也差不多年纪,早记不清她相貌.” “第二个呢?” “她是利家长孙女,我还英国留学时,我们订婚.她在港,我在英国,家族联姻并没有感情基础,我们各玩各,我还未回港,她已出车祸去世,算起来,我们见过不超过五次.” 贺喜能理解,以前男女成亲当天,也是见面日. 譬如她师父文慎,没见过,一样娶妻,她问缘由,他讲年纪大该成亲. 多简单又让人无法挑错的理由. “第三个是我回港后,妈咪朋友介绍认识,可能是做大律师的缘故,很会讲,有她在,我不用开口,她能从二战后世界格局讲到皇室丑闻,市民离婚案她也能津津乐道.” 贺喜忍不住笑,“那很有趣.” “也很聒噪.”客晋炎不觉多讲,“性格奔放的一位女士,包括性生活方面.” 贺喜惊诧到捂嘴,“她为你戴绿帽.” 没男人会乐意被戴绿帽,客晋炎也不例外,只是人已过世,他不好碎嘴太多. “可能与她生活环境相关,谁知道.”他简略带过. “难怪我头次见你,看你命犯桃花煞.” “那现在呢?”客晋炎突然弯腰,脸靠近她,好让她看得仔细. 贺喜推他,摇头,“我看不出.” “我有听讲过,大师一不算己,二不算最亲近的人.”客晋炎眼中含笑,“我阿喜是我命定老婆仔,所以你才算不出我.” 他捏一把她面珠. 贺喜捂脸躲开,“看不懂你,一时冷脸一时发癫.” “那我阿喜一定没读过契诃夫.”客晋炎揉她发顶,“好了,快进去,我看见密斯朱在向我们看.” 校门口站的赫然是密斯朱,穿墨蓝套装,踩高跟,一手抚眼镜在贺喜和客晋炎身上来回打转,眼神狐疑. “完了,密斯朱快四十还未结婚,对男人更有莫名厌恶,她对早恋持反对态度,一定会与我促膝长谈.” 贺喜不能多讲,夺过他手中书包,忙跑进校门. 跑远了回头看,客晋炎还在原地.见她回头,中指抵侧额,向她敬礼灿笑. 贺喜决定读一读契诃夫. ...... 客丁安妮生辰宴,福临门简单摆一桌,除却客家和粱美凤母女,再没别人. 粱美凤还没到老懵懂的年纪,大约能猜到他们一起吃饭的目的. 客晋炎亲自开车来接粱美凤母女,做足诚意. 粱美凤一身时兴打扮,跟贺喜穿同色洋裙,俨如姐妹花. “客生,客太.” “贺太.” 他们互相寒暄,贺喜只需要在粱美凤揽她肩时,才把大束茶花赠给客丁安妮,笑弯眼睛,“伯母生辰愉快,祝您永远娇颜美若花.” 之后她便乖乖坐下,话很少讲.这种场合,不喧宾夺主已经是最好的礼貌. 客晋年回来的晚,直接从机场赶来,衬衫西裤,波呔系颈,进包厢就将颈下波呔扯下,歪在椅上直喘气. “累死了,昨日答辩,夜里坐飞机赶回,只因为我最爱的妈咪生日.” 他弯腰与客丁安妮亲昵贴面,“妈咪生日愉快.” 客丁安妮满面笑容,拍他背,“贺太在呢,快问候.” 视线落在粱美凤身上,客晋年愣住,他心直口快,“太年轻,大不了我几岁,我能喊阿婶?” 客家夫妇略尴尬,客晋炎脸黑.唯有粱美凤母女偷乐. 好在粱美凤主动化尴尬,“还是喊阿婶.” 客晋年喊人. 又向贺喜作揖,他喊,“阿嫂.” 客家夫妇扶额,粱美凤母女尴尬,客晋炎眼中含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