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买什么就有什么。明后年再出去别光买绸,也备些普通料子,甚至本白麻布,别只顾着挑贵的进。” 崔金枝这些日子虽则突然阔起来了,但也不是凭自己的本事,而是靠崔燮给人家做设计换来的,岂敢在他面前多话?连忙躬身说:“公子说的是,寻常往来的街坊邻里们才是咱们的根基,明年就叫他们捡着素净的、日常用的料子买。” 反正明年才成化二十一年,中间还有两年可拖呢。崔燮也不催他,只提醒了一句“明年开始做季度工作计划”,就把一个满脸苦涩的掌柜打发出去了。 到了胭脂铺这里,崔庭却是磨蹭扭昵了半天才到他面前,低声说道:“店里那群不争气的伙计没找着公子要的紫茉莉,只从南边儿带了白茉莉、排草、玉簪、蔷薇……几样香花的盆花和花种。小的找了两个曾在某侍郎府上做过事的花匠来,公子要种花,小的便把他们带上来;若是不用这些俗花,那小的就叫他们回去了。” 果然没有紫茉莉……那就得等欧洲人从美洲把花捎过来了。 崔燮摇了摇头,叹道:“罢了,没有就没有吧,他们也尽力了。如今也不是种花的时候,你跟小凉哥弄个暖房把运来的花先养上,明年开春我给你拨十亩花田,你们做个计划给我看。” 既然做不成妆粉,就老老实实地做花水和彩妆吧。好在别的东西卖的也好,蒸的花水刚熟成出的十几瓶就被人抢购一空,只有不够卖的;眼膏更是在国子监都风行开了,细看还有涂蛤粉调合的白色下眼线的,弄得眼睛又大又亮,也不知给谁看。 反正先生们看不出来,也不管他们。 两个庄子早趁着河面上冻前修了水车,如今正冬闲时候,就到荒滩盐碱地收了碱土,一重重滤过,做成白净的碱块儿。这些碱块有的合着猪胰、香料做成胰子,有的用雕花的模子磕出桃花、蝙蝠、扇子似的吉庆形状来,直接在店外支个小摊子卖。 外头卖的土碱一斤才要一分银子,他们把碱滤得雪白雪白的,印成四两重的小块,就要价六文钱一块。六文上好铜钱足值一分多的银子,如此,卖上一斤碱块就能净赚三倍,就连眼线膏都不如它要价狠。 可碱本就是便宜东西,贵的那点儿钱在京里人看来又不算什么。 寻常的土碱灰红灰红的,泡进水里能沉下许多杂质,这些精滤的白碱面就没这毛病,掰下一点就能煮粥发、面,洗衣裳也洗得干净,更不用自己再筛去水里的杂质。那些大户人家的厨子,或是精致、好洁的妇人,就愿意多花些钱买这白净好看的碱面。 因着这碱面,年前崔家又多了一笔收入。崔燮想着多出的钱也不能叫崔郎中娶妻,大手一挥,给小凉哥在庄子上建了个窑,让他专门烧铅笔芯,烧出来的就让陆先生拿着施济贫困学子。 陆举人闻知此事,特地给和哥和崔启放了一天假,请了几个有志推广此物的同年和乡宦到铅笔窑考查了一趟。 那窑建得又高又阔,傍着窑还建了做笔杆的厂房,小凉哥带着烧窑、制杆的工匠在里头干活,一人耳朵上别着根笔芯,随时记录工作,好回去写报告。 那些举人和同行的生员们见匠人们都能随时拿笔记录工作进度,不禁赞道:“向使从人皆得此笔,随手便可记下逸词妙语,天下间又得多出多少好诗句?” 这笔拿来就能写字,也不会像从前写毛笔字时,倒水、磨墨时一走心思,就把刚想出的妙句忘了。 几位才子心潮澎湃,当场作了石墨赋、石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