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看过的八卦,看过的大料,真真假假,她也无从分辨。 不过好在,她了解季天泽,不管其他人如何,她只要季天泽好好的,就够了。 采访回台的一路上她还在想,晚上是不是要带点什么好吃的给季天泽,他花了大半年时间拍的片子已经废了,心情肯定很不好,而这种心情旁人无法体会,她能做的,就只有安慰。 可回到台里,她首先要面对的,是杨莎莎的质问—— “钟晚樱,你什么意思?这稿子哪里有问题了,你凭什么不给我过审?” 听到后半句,钟晚樱终于是明白杨莎莎这样是打哪儿来的气了。 她坦言,“稿子最后有说原因,你没看吗?没看的话我可以给你重复一遍。” 杨莎莎仍是气焰不减,“我没看出哪儿有问题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现在还故意刁难上了,枉我以前把你当好朋友,你现在就是公报私仇这么对我吗!” 好朋友?钟晚樱觉得她对好朋友的理解可能有点问题,此刻却也不愿在这个定义上多作纠缠。 “公是公,私是私,我分得很清楚,别说我跟你没有什么值得报的私仇,即便是有,我也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钟晚樱耐着性子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稿子在大量复制已经出过的报道,是很久以前的重复使用也就罢了,但你这篇有三个段落几乎是原封不动用了两周以前的一篇稿,另外,做新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夹私,你的稿件内容有些主观了。” 钟晚樱这番话说得很客气很隐晦,杨莎莎的稿子不仅是在复制从前的报道,而且原报道不是她写的,而是余艺舟写的,往严重了说,这叫抄袭。 杨莎莎脸色变了几变,大约是没想到钟晚樱记性这么好,还找得到她复制的是哪篇报道,反驳的时候明显已经底气不足,“改行了吧,你是制片你说了算,惹不起我还不能改了吗。” 钟晚樱懒得跟她计较。 杨莎莎却还补了句,“但是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明昭他不会再回头跟你旧情复燃,再说,你也结婚了,收敛点吧。” 钟晚樱神色淡然,直直看向她,“莎莎,我们同事一场,我不想再说为你好这种废话,但是,你真的确定你了解纪明昭吗?你了解他的过去又或者是他的另外一面吗?更简单一点说,你觉得,他是真的爱你吗?” “你什么意思?他当然爱我,他都要跟我求婚了你说他不爱我?他不爱我难道爱你吗!钟晚樱,你一个已婚妇女能不能有点羞耻之心?现在看到明昭混得好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吃回头草?当初嫌贫爱富不要他的是你,现在他混出点名堂了你就后悔了是吧,你凭什么觉得他现在还要接受你,为什么还要他一直回忆过去,他要的是将来,是能跟他过一辈子的我!” 钟晚樱的问题让杨莎莎突然变得分外激动,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钟晚樱微微愣神,“他说…是我嫌贫爱富甩了他?” “这还用他明说么,他顾念旧情不戳穿你你就不要再这么无耻了好吗,拜托你!” 最后三个字,杨莎莎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不知为什么,钟晚樱突然很想发笑。 当初是他纪明昭要去留学,也是他纪明昭毫无征兆地就来一封邮件说“自己配不上她”云云,单方面宣布分手。 钟晚樱一度以为是钟毓发现自己和纪明昭谈恋爱,像八点档肥皂剧的剧情一样逼迫纪明昭跟自己分手,为此她回家跟钟毓大吵大闹了一顿,在这之后才发现,钟毓对此根本一无所知。 直到后来她无意间发现真相,才知道纪明昭缘何跟自己分手,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她就隐隐有种预感,某一天纪明昭会回来找自己。 果不其然。 现如今一盆脏水泼得利落,他自己倒是成了干干净净的一朵白莲花。 钟晚樱原本以为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有一丝丝情分,让他不至于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自己再跟他撇清也总是留了三分余地顾他周全,现如今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把他想得太好了。 她想笑,想为自己感到不值,浪费那么多年青春,又耗费那么长时间伤神,竟是为了这样一个回头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