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前行,一路往端王府方向驶去。 另一侧路口上停着一驾青布马车,怡昌长公主得体地与几位夫人道过了别,便吩咐侍卫长准备回府。 身材魁梧的侍卫长似乎有些许失神,并不似往日那般反应及时,还是他身后的一名侍卫轻轻碰了碰他的手以示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 怡昌长公主自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放下车帘那一刻,她脸上扬着的笑容立即便敛了起来,冷冷地问车内的侍女。 “那贱人如今怎样了?” “怕是不行了,想必也只是这几日之事。” 怡昌长公主轻抚着腕上的玉镯子,慢条斯理地问:“可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长公主放心,不管是驸马还是那边府里之人,谁也不会怀疑。” “如此便好,你做事,我自是放心。”怡昌长公主嘉许地点了点头。 那侍女迟疑一阵,轻声道:“长公主,方才有消息传来,沈柔跑了……” “跑了?”怡昌长公主脸色一沉,磨着牙低压声音恼道,“那么多人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看不住?跑了多久?可派了人去找?” “昨夜才发现她不见了,已经立即便派了两队人马去找。如今大雪纷飞,她身无分文,又拖着那副残躯,想必也跑不了多远。” “不管怎样,绝不能让她回到京城!”怡昌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传我命令,若是找着了,原地把她解决掉!” “是,奴婢知道了,立即便通知下去!”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马车便在长公主府门前停了下来。 怡昌长公主施施然地下了车,换坐上府内的软轿,一直到了正院才停了下来,自有院中侍女上前将她扶了下轿。 “驸马何在?”回到屋里,她端着热茶喝了几口,随口便问。 “驸马、驸马在朱姨娘处。” 怡昌长公主缓缓地放下茶盏,轻拭了拭唇角,淡淡地道:“人之将死,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正要迈步进来的驸马卢维滔听到这话脚步一滞,随即便大步跨了进来。 屋内侍女忙上前行礼,而后静静地退了出去。 “我记得前阵子府里还有几株上好人参,可方才我命人前去取,怎的说没有了?”卢维滔问。 “郑王殿下受了伤,昨日我便让人送过去了。”怡昌长公主不紧不慢地回答。 “你明知道珊儿如今正是最需要的时候,为什么要把它送人?!”卢维滔脸上难掩恼意。 “那你的意思是郑王殿下的命还不如你爱妾的?” “我可没这样说,殿下伤的是腿,又用不上人参,府上什么名贵药材不能送,为何就……” 怡昌长公主重重地一拍桌面,冷冷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还是我有意要害你的珊儿了?” 卢维滔忍气吞声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出去!”怡昌长公主冷冷地扫他一眼。 卢维滔死死地攥着紧,可终究不敢逆她之意,强压下满腹怨恨转身离开。 怡昌长公主轻蔑地斜睨他的背影。 没用的男人! “长公主,何侍卫有要事求见。” *** 听到下人回禀‘鑫公子到了’之时,陆修琰刚好见完访客,略思索一会,干脆便留在原地,等着小家伙过来。 无色迈过门槛时,一眼便见陆修琰熟悉的身影立于不远处假山石旁,正含笑地望着自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