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琰眉头皱得更紧,沉声不悦地道:“本王早已有原配妻子,她是益安秦府的四姑娘!”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也不管她曾经与自己是什么关系,他的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益安秦府的四姑娘若蕖。 沈柔哭声顿止,片刻,神情绝望又悲哀。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她不再是沈家的大姑娘,更不是端王未过门的妻子。 她蓦地掩面痛哭。 她早已非清白之身,已经脏到连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的地步,又怎敢再认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陆修琰定定地望着她,一直到她哭声渐止,这才不紧不慢地问:“怡昌长公主,是你所杀?” 原本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沈柔一听到“怡昌”二字,脸顿时变得狰狞可怕。 “怡昌?贱人!杀了你,让你绑架我,让你将我囚禁在那污淖之地,让你叫那些臭男人糟蹋我!贱人,杀了你!斩断你的手,划花你的脸,把你扎成蜂窝,贱人,贱人……”她整个人陷入了疯癫当中,用手比作匕首,一下又一下的作出刺杀的动作,仿佛多年痛恨的仇人就在她跟前。 在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修琰悲哀地望着眼前这一幕,那个表面高贵温柔的皇姐,背地里到底造了多少罪孽?沈柔与她又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让她…… 他再不忍目睹,哑声吩咐将一切交由刑部尚书全权处置,而后大步跨了出去,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他弃车策马往王府方向狂奔,这一刻,他迫切希望见到她的姑娘,亲口向她认错,是他错怪了她,是他冤枉了她。 *** “阿蕖,若蕖,是时候起床了,睡得这般久,都快要成小懒猪了。”他小心翼翼地环着床上女子的腰肢,避开她的伤口躺在她的身侧柔声唤。 “你是不是怪我了?怪我不该误会你?怪我对你说那些话?对不住,都是我的错,你若是仍气,醒来打我骂我可好?”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他的语气愈发的轻柔。 可是,回应他的仍是女子浅浅的呼吸声。 陆修琰静静地凝望着她的睡颜,那样的安祥,那样的平和,仿佛尘世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不再与她相干。 109| 可是,他还在这,还在等着她,她怎么舍得就此不与这个世间相干呢? “阿蕖,不要睡了可好?再不醒来,连无色大师都要取笑你了……”他将脸贴在她的肩处,任由眼泪无声而流。 即将失去她的恐惧铺天盖地向他袭来,他甚至不敢去想像,若是她就此一睡不醒,他应该怎么办?若是此后再无她撒娇耍赖的娇声充斥府中,教他如何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隔得数日,纪皇后将审问结果回报宣和帝,原来江妃为了讨好章王陆宥诚,竟用药将宫中女史陈毓筱迷晕,把她送到了陆宥诚的床上。 宣和帝听罢龙颜大怒,当即召来陆宥诚,痛斥其□□后宫,下旨夺去他亲王爵位,降为郡王,勒令他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如此一来,不亚于活生生地切断陆宥诚夺嫡之路,往日的大好形势竟如大厦倾倒。 而被陆修琰委任全权处置怡昌一案的刑部尚书,却始终没有将真正的凶手报上朝廷,对此,协办此案的官员甚是不解。 “杀害了长公主的真凶明明是那位沈柔,大人为何迟迟不结案?” 刑部尚书浓眉紧皱,捊着胡须沉声道:“我觉得仍有些疑点未曾解开……” “是何疑点?” “沈柔千辛万苦地从狼窝逃出来,应该远远避开长公主之人,况且,凭她的能力,又岂能将长公主神不知鬼不觉地约到南伝山。” “再者……”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处,“长公主那十根断指当中的两根,切口整齐利落,比起另外八根,着实相差甚远,明显看来是不同力度之人所切,若是如此,另一人又会是何人?若我没有猜错,另一人恐怕才是将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