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意知捏着下巴思考,“那算了,咱俩去吃饭吧,吃完饭去剪个头发。” 时窈点头:“嗯。” 话音刚落,便闻到一股披萨味。 在空气中渐渐弥散。 时窈向后靠了一点,侧头,只见何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桌子上放了一盒披萨,他戴着手套,捏了一块,正往嘴里塞。 “……” 夜自习,窗外光线昏暗,吊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明亮耀眼,玻璃窗上倒映出教室内的缩影。 这个角度,时窈下意识望向何源左手边的位置。 桌面空空荡荡,隐约还能看到桌兜内被塞的乱七八糟的样子,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地上,一直没人扶过。 从那天陆臻噼里啪啦一通,走了以后,就没再来过学校。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何源咬了一口,歪头,另只手指了指披萨盒,友好的问:“吃了吗?来一块儿?” 时窈拒绝:“不了,上课呢。” 何源举着披萨盒,往时窈那边送,非常热情:“老师又不在,吃一块很快的,补充补充体力,继续学习。” “……” 说完叹了口气,“自己吃宵夜实在是太寂寞了,唉。” “……” 向意知从何源桌子上拿了个一次性手套,很自觉抓了一块,“我来我来,我陪你吃夜宵。” 咬了一口后,转过头问时窈:“挺好吃的,真不吃啊?” “不饿,晚上吃过饭了。” 时窈抿了下唇,故作随意的问:“陆臻呢?怎么不来学校?” 因为以前晚自习,每次都是陆臻和何源一起吃宵夜,偶尔林一舟和郑途风他们会来蹭两口。 所以,时窈自认为自己问的非常随意。 “他啊——” 为什么不来学校? 当然是在家懊悔犯下的过错,不敢来学校面对被害者! 何源说了个开头,顿了一下,几秒后冲时窈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时窈眉梢微皱,没答话。 似是怕她不相信,何源紧跟着补充,“时窈妹妹,我真没骗你,我俩前阵子不是绝交了嘛,他都给我拉黑了,别说电话了,短信都发不进去。” “……” 神他妈绝交:) “噢,我就随口问问。”时窈转过身,准备写作业:“不过你俩既然绝交了,想必他来学校你也是要自己吃夜宵的,一样寂寞,没有差别。” 何源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向意知正吃着东西,吐字不清,“没事,你下次订宵夜可以带上我。” 眼看着话题快要被带跑,何源寻思着陆臻这么多天没来,身为兄弟怎么也要给他操点存在感吧。 “时窈!”他当即叫住时窈,望着她的眼睛,非常诚恳的说,“虽然联系不上,不过!我有他家地址,要不你去探望一下?劝他回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实在不行你可以给他妈告状,控诉他的禽兽行为,哦不,控诉他不学习的恶行。” “……” 时窈正想反驳,倏地,有种被人窥伺的感觉。她装作不经意的转了下头,发发现教室后门微敞,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这边。 时窈心理素质很好,背脊凉了一下,但很快冷静下来。 她侧了侧身子,将向意知挡在后面,手肘撞了一下,向意知毫无防备,吃了一半的披萨落在地上,时窈腿伸到旁边,踢到何源脚边想提醒他。 何源正低头专心致志的写东西,一点反应都没。 时窈:“……” 她叹了口气,决定放弃何源。 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向意知都还没反应过来。 过了两三秒,她一脸懵逼:“我的披萨……还没吃完……” 时窈低垂着头,翻了一页课本,小声提醒:“写作业。” 以前在盛华的时候,时窈没少给向意知打掩护,如果说她刚才还不明白什么情况,这会儿也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忙低下头,拎起水笔,在草稿纸上画圈。 对于危险的降临,何源毫无所觉,桌子上摊着披萨盒,桌脚旁边是时窈踢过去的吃了一半的披萨,带着一次性手套的左手举在半空。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