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心头大震,直接一揖到底:“还请大师教我。” 然那大师却是皱了眉头:“时不我待,你命中克星已经风生水起,不是你可以压制的了。”看沈敬有几分失魂落魄,老和尚慢悠悠道:“不过施主气运尚存,不仅可保一生衣食无忧,还能落在子嗣身上,助他们一臂之力。” “可惜了,家有不肖子。”沈敬摇了摇头,心灰意懒,大和尚却掐着手指算了算,有些迟疑的问:“先生如今可是有两子一女?” 沈敬没想到这也能被算出,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点头:“正是。” “然贫僧观施主气运,子嗣气运却为后福。”老和尚有些迟疑,似乎纠结于该不该说下去,沈敬看他这样忍不住催促:“还请大师明示。” “施主的气运若是只保一名子嗣,只怕他足以一飞冲天。然而若是贫僧所算无误,那子嗣并不是您现在这两子——想来贫僧该恭喜老爷,很快又要添丁进口了。” “果真?”沈敬先是一喜,接着便是皱眉:“大师是否还有什么未尽之言?”否则这种好消息,哪里需要他犹豫再三? 可老和尚却是又闭上眼睛,一副不愿再开口的样子,沈敬催促几句,他直接起身飘然远去。虽然不爽老和尚说话说一半,可知晓这位大约是有几分道行的,沈二老爷到底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原本这事儿不值当什么,然几天之后赵氏突然有些不舒坦。范氏大方的请了大夫一把脉,没想到一个霹雳下来:“这位夫人的身子骨没问题,这是喜脉。” 对于范氏来说,赵氏有孕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沈敬却十分欣喜。他搂着赵氏好一番温言细语,突然想到老和尚说的话——若是前头那些还能说是老和尚认出了他是谁,故意贴合他的情况装神弄鬼,可“添丁进口”这一条,绝对只能是未卜先知。 “不行,我得再去一趟灵运寺,把事儿问个明白。”若说以前没这念头也就罢了,如今他信了老和尚的话,知道赵氏肚子里的儿子就是真正能带着他沈家飞黄腾达的子嗣,他哪里还能坐得住?总要得出个确切的法子,保证这孩子以后真能够一飞冲天。 说干就干,沈敬第二天便请了假往灵运寺跑。虽说他只是个六品官身,但也不是普通和尚能够得罪的。一通询问下来,他总算找到了那天的老和尚,居然正是灵运寺的主持成一大师。 听得沈安侯的来意,大师沉思良久,还是开了金口:“贫僧妄言一句,还请施主恕罪,不知施主是否有一子体弱多病,甚至好几次命垂一线?”老和尚耷拉着眼皮轻声问:“血脉天性便是如此,那孩子有您气运护佑,方能活到今日,可他也同样消耗着您的气运,分薄了未来这孩子的前程。” “竟是如此!”沈敬心中一动,这老和尚说的分毫不差,沈淞不就是那个病秧子? 想起自己那无用的长子,沈敬只有满满的厌弃。似乎感知到他的心绪,老和尚带着几分无奈的劝道:“公子与您乃是血缘天定,如今的局面也并不是他的错。施主可莫要肆意妄为,做下不可挽回之事。” 沈敬哪里想到这老和尚如此犀利,赶紧掩饰性的笑了笑:“大师说哪里话,那逆子也是我的亲子。” “施主能如此想就好。”老和尚叹了口气:“非是贫僧不愿多说,实在骨肉亲情乃天道所定,勉强拆散更是有损功德。功德气运本是一体,您若功德有缺,原本的贵气也要跟着消散,反而得不偿失。” 沈敬这才悚然而惊,知道自己差点犯下大错,便更加虔诚的问道:“只我身为男儿,到底不甘心就这样平庸下去,连带着我的孩子们也要低人一等。大师可有什么法子能扭转这一局面?弟子虽家资不丰,也定会奉上贡品香油,一年三节给贵寺添些香火。” 老和尚摇头:“香油钱财不过是外物,贫僧答您一句话,只怕这辈子的修行便毁了。”然沈敬哪里愿意就这样放过唯一的机会,软磨硬泡了许久,最后干脆在老和尚面前一跪:“求大师赐教,否则弟子长跪不起。” 成一大师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只能愣在当场,良久才叹道:“罢了罢了,此事本是我开的头,天意难违,只能做下去。”他将沈敬拉起来,请到蒲团上坐好:“既然血脉所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