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 “瑶娘谢过曾外祖关心……”燕王妃感激道。 燕王妃将穆世章送出燕王府大门,亲自把他抚上穆府的马车。 关上车门后,穆世章唇角的笑意消失不见。 他冷声道:“去刑部大牢。” 驾车的马夫举起马鞭,响亮应喏。 …… 穆世章在刑部大牢里呆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 他进去时,吴文旦凄厉的乞求声传遍三十七间牢房,他离去时,整条牢狱里鸦雀无声。 许久后,阴暗潮湿的刑狱重新响起脚步声。 枯坐在杂草上的吴文旦动了动耳朵,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唤起了他的希望,可是这脚步声那么轻,那么平静,和穆世章此前压抑着怒火的沉稳脚步声截然不同。 他抬起泪痕斑驳的脸,呆呆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紫裙女子。 女子面容昳丽,穿着浅紫色的绣花上襦和齐胸襦裙,如同盛放在阴影中的一株紫藤萝,点亮沉沉暗色。 她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憎恨。 “玉京公主……”吴文旦喃喃道。 “吴大人,好久不见。” “你是来做什么的……” “看看吴大人在这刑狱中可好。”秦秾华目光扫视阴暗潮湿的牢房四角,轻声道:“刑狱条件不比大理寺狱,虽然过得苦了些,却不必担心一口热饭后便肝肠寸断。” “玉京公主是来挑拨离间的?”吴文旦闭上双眼,无力道:“若是如此,玉京公主就打错了算盘。” “吴大人和穆首辅之间,还用得着别人挑拨离间?”秦秾华笑道:“吴大人干的那些好事既被穆首辅知道了,最想将你除之而后快的,便不是本宫了。” 吴文旦沉默无言,青黑色的下眼睑却在微弱颤抖。 “穆首辅刚才应该还没说吧?”秦秾华说:“张观火的弹劾奏疏呈到圣上面前时,已经变成了十四罪。第十四罪——教唆皇嗣,其心可诛。这教唆的是哪位皇嗣,吴大人应该知道是谁吧?” “……” “想必晚些时候,褫夺吴大人官身的旨意就会传达刑狱吧。先褫夺官身,再之后会发生什么,吴大人曾经执掌大理寺,比谁都清楚,本宫便不班门弄斧了。” 吴文旦睁开眼,死死盯着监牢外的秦秾华。 “我有行贿穆氏的账本,可以给你……只要公主救微臣一命,我就把账本给你……” 秦秾华微微一笑,向一旁伸出手。 一个独眼内侍走出一步,出现在吴文旦眼中。他恭恭敬敬地双手递出一本厚册子,吴文旦瞪大眼睛,又惊又俱。 他猛扑向二人,戴着镣铐的右手竭力伸着,试图夺取秦秾华接去的账本。 镣铐哗哗作响,秦秾华头也不抬,轻轻翻开厚本子的第一页。 “账本……本宫恰好也有。”她含笑,轻声道:“真是怪事,这笔迹,越看越像吴大人的呢!” “把救命的宝贝藏在儿子的虎头玩具里,吴大人还真是……俗得让人失望。本宫若是你,便藏在女儿的棺椁里,反正像吴大人这般人,自是不怕怨鬼半夜索命。” “我还有用!”吴文旦抓着牢房的栅栏,面无人色,高喊道:“微臣……小的可以帮公主指证穆党!小的还知道许多穆氏秘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