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把中了奖的彩票撕碎。 阎良花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满脑子都想着占别人的便宜,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门外跳进来一个小丫鬟:“小姐,三位姐姐,夫人那差人送东西来了。” 王婆子亲自送来的,冲着大小姐客客气气的行礼,说:“夫人听说小姐明儿要去沈家做客,怕小姐没有合心意的衣裳,所以特意送来了一身。” 阎良花在心里豁了一声,消息得到的倒是挺快,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是来送东西的。 她吩咐春秋去泡了杯茶,留着人吃了茶点,才送人离开。 彩霞迫不及待的展开了那身衣裳,服侍着小姐换上。 那是一件清新、优雅的青蓝色衣裳,好几股彩线拧成了一段,穿上了晶珠,彩绣缀云肩,垂下了浅蓝色绸缎制成的披肩,上去十分端庄,整个广袖长裙都是偏青蓝色,宛若水洗过的晴空万里,用银线绣着几朵白云。腰身的裁剪贴合程度都恰到好处,裙底侧一圈儿是粉色波浪形状,为整个衣着添了色彩,显得分外娇嫩。 阎良花甩了甩袖子,霍夫人对自己盯得挺紧,明明都胖了一些,对方还能准确无误地知道自己的尺寸。 要是换了心眼小的,指不定要呕死,担惊受怕。 她却一点意见都没有,甩着袖子转了两圈儿,美滋滋的说:“还挺好看。” 彩霞知道小姐推脱不掉,很高兴,说:“明儿个奴婢给小姐好好打扮,定能艳冠群芳。” “得了吧,明儿我是去做客的,又不是去砸场子。” 衣服虽然好看,但穿脱都很麻烦,三个人都过来帮她脱衣服,又换上了平时简单些的素朴服饰,她随随便便的歪在榻上,没规没矩,也不担心弄皱了衣裳。 哎呀,去哪儿都不如在家舒服。 …… 马车缓缓停下,阎良花从侧门进去,被几个强壮的婆子抬着小轿送进了二门。 下了轿子,被丫鬟沿着往里走绕过了两个花园一条长廊,一道小门,进了一个院子。 院儿里有许多的丫鬟婆子在伺候着,三三两两的收拾着东西擦拭着,放置在院中的铜鹤以及桌椅板凳,五厘米的台阶一共三个,踏上去,进了屋,脚下踩着软软的地毯,迎面便是一阵熏香味儿。 那是一个燃烧着的铜?制象耳香薰炉,约莫着手掌那么高,精铜铸?造,?盖面高?浮錾刻莲?藕做钮,镂?空雕?花卉纹,?炉身双?象首?做耳,?底呈三?象足,线条清晰。正放在一入门的瘦高小几上,绕过了一个屏风,只瞧见里面的身影。 沈令仪坐在桌边,桌上放着瓶瓶罐罐,调脂弄粉。她一见阎良花立即笑眯眯地招手:“你来了,正好帮我挑一挑,接下来制哪一种香?” 丫鬟们立马下去泡茶端茶点,搬了小凳子放到桌边儿,请客人坐下。 阎良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声音懒洋洋的:“我哪会制香呀?” 她从前到也用香,但那是小姑娘调好了香,赠与她用的。 沈令仪说:“都是些简单的活儿,按君、臣、佐、辅进行配伍。我也是闲着没意思了,才把瓶瓶罐罐都搬出来,打发时间。” “瞧出你没意思了,不然也不会找我过来。我那嫡母看得特别重视,还叫人送了身儿衣裳到我这儿,为了身条好看绷得紧,倒不如你沈小姐穿的松松垮垮来的舒服。”阎良花有些后悔,早知道沈三小姐这般不拘小节,她就打死不让彩霞给自己梳复杂的发髻,穿紧绷的衣裳。 伺候沈三娘的丫鬟正拿着鸡毛掸子扫灰,扑哧一笑,“阎小姐,可不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家小姐说您不拘小节,要是弄得太郑重,怕您不舒服。” 结果两方都想向对方靠拢,一下子就反了。 沈令仪起身在自己柜子里找了找:“上次你湿了袖子的衣裳留在我家,要不要拿出来穿?虽说也不是特别简单,但也就袖口几个花纹,摸着料子挺舒服的。” “要。”阎良花在人家丫鬟的帮衬下,换了舒适的服装,拆下了发髻上插着的两根银簪,只簪着两朵桃花枝叶的发压。 两个人坐在榻上,丫鬟端上了茶水茶点,瓜果拼盘,零食小吃。奶油裹着脆皮儿,一咬又酥又脆又甜。 阎良花舔了舔嘴唇:“你怎么不吃?” 沈令仪平静的说:“吃不下。” 阎良花想着最近的传闻,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着唇角:“你还真的在和王家的大小姐争太子妃?” 太子妃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职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