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向前,后面跟了一长列骑在马上持长矛的兵士,兵士的后面,是一辆辆四轮遮顶的马车。 晚晴问道:“为何这些马皆是绿色?” 伏罡道:“那本是铜,生了锈才成绿色。” 晚晴觉得这墓室冰冷渗人,拉了伏罡道:“我不爱呆在这里,咱们快走。” 两人上来掩了草棚又出了院子,沿雷治湖慢慢走着,走了许久伏罡才言道:“那是汉时古凉州守郡张君的墓室。汉时的边防,远比现在要强锐得多。西行一直到玉门关都有屯田,唐代时远到伊犁都有都护府,如今鞑子所占大半疆土,都还是我们的。” 晚晴这些日子跟着夫子学了些东西,也知朝代纷变,君主帝王并不是从古至今不变,今日刘家王朝,明日李家来争,才会有几千年的历史。她仍对那遥远祁连冰盖的尽头感兴趣,是而问道:“就连嘉峪关往上也是我们的?” 伏罡道:“当然,一直到葱岭以南皆是我们的。” 晚晴停了脚步,隐隐有些猜测出伏罡的意图来,直言问道:“所以,告诉我你的想法。” 伏罡亦止了脚步道:“这半年中,以中书门下平章事高千正牵头,唐政、黄熙等人相拥附合着杀了宫中为宦多年的张公公,虽太后仍在宫中,但刘国公一脉大势已去,如此朝中才会议起接平王回京的事来。而这些事情之所以能达成,还全在青山一人。他虽性子有些执拗,但于权谋上很有些天赋,在为政上也有些才能。如今既他理着兵部,若我能将枢密院兼起来,或者大历还有机会能比肩前朝,将疆土开辟到更远的地方去。” 听到这里,晚晴已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沉默了许久才道:“既是这样,我和铎儿仍回伏村去,你但凡有闲暇便回伏村来寻我,可好?” 伏罡如今渐渐揣摩出他这小夫人的脾性来,知她如刺猬一样,但凡有风吹草动都有炸成毛球将自己缩起来。而他方才这番话只怕又叫她想到在京城时的不愉快。随即解释道:“并不是现在。平王回京只怕就在这几月中,然则我还要在此戌边,至少三五年后才去京城。到那时,青山想必也会想开,再娶,并放下。” 那当然最好。晚晴站了许久,复又往前走着:“我怕他会害你。” 伏罡是个男子,自然不必晚晴猜度的多,安抚她道:“不会。他不过是还未想通而已,等过几年他想通自娶就好了。” 他不欲晚晴烦心,拉了晚晴手道:“既天色已晚,不如咱们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晚晴先就甩了手道:“酒楼饭庄中的菜色也不过平常,几百大钱都吃不下来一顿饭,白花那钱做什么?” 她见伏罡已然皱起了眉头,又改了口笑道:“既大将军舍得花银子,我陪你吃一顿又如何?” 他们在外吃过饭时天已渐麻,两人牵了马慢悠悠往回走着,还未到指挥使府,远远就见陈妈揣着两只手不停往外张望,晚晴一瞧就知必是府中出了大事,忙几步上前问道:“妈妈,怎的你在这里?” 陈妈道:“小公子早间跟他爹出去逛了一圈,下午回来就喊肚疼,如今在床上滚着,老奴要请郎中,他爹也不肯,只自己一人在那里看护着,老奴又不好做得他的主,所以在此等将军与夫人。” 晚晴还不待她说完就冲进了内院,直奔上房西屋,果然见伏青山跪在床沿上,铎儿苦皱了眉头睡在床上哼哼。晚晴抑了怒气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不过给你看半天你就给我把儿子弄成这样?” 伏青山搓着双手替铎儿捂着肚子,回头低声道:“他贪吃了两碗冰,如今有些闹肚子。” 晚晴凑到床边挤开了伏青山,搓了双手替铎儿暖着:“这孩子体寒,最不能吃那些寒凉东西,你不是郎中吗?竟连这些都不懂。” 伏青山坐到了一侧甩着两条酸麻的胳膊道:“自他生下来长到如今,我所陪伴过的日子屈指可数,不过想叫他高兴些而已。” “你走吧!”晚晴头也不回抛了句冷冰冰的话,见伏青山仍在床头坐着,回身道:“快回你自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