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这水怎地是蓝色?若是能用作颜料就好了。不知甄兄可否调些送我?” “不送!” “为何要用玻璃做两个圈儿戴在眼前?这莫不是传说中的‘显微之镜’?” “不是!” “哎呀,这陶炉当真不错,甄兄……” 没等他说完, 甄琼就从丹炉前蹦了起来,咬牙道:“再不出去,我就让人把那块石头砸了!” 甄兄甄兄喊个没完, 再打搅他炼丹, 他就要让这小子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凶”了! 一听对方拿那太湖石要挟,米芾立刻闭嘴, 退了出去。 看着院里那撑起的书桌,甄琼只觉脑袋都是痛的。这小子还真厚着脸皮来画画了, 连书桌和椅子都是从自家搬来的,也不让安平他们碰, 喝茶都要用自家带来的水。平日见了他,总是一副嫌他脏的模样,进了丹房倒是不嫌弃了, 看见啥都想要, 连个量杯都不放过。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家伙! 若不是看在他娘能带货的份上,甄琼早就放狗赶人了。如今也只能咬牙忍了,只要不碰他的丹炉,那院子里的破石头,想画就画吧。 唉, 当年诸道观交流时,他见过的怪人也算不少了,却没一个像米芾这么烦人的。看来喜欢石灰石的,果真不怎么靠谱。 哀叹一声,甄琼关了门,眼不见心不烦的开炉炼药。 这一忙起来,就让人忘了时间。等到甄琼觉得肚饿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时辰。今天怕是没什么成效了,他摘了手套和护目镜,走出了房门觅食。一出门,就见米芾还坐在桌前,对着湖里的石头写写画画。 也是有些好奇,甄琼走了过去。此刻米芾也停了笔,正美滋滋的欣赏自己的佳作。见到甄琼,也不嫌弃他的道袍脏了,只稍稍侧了侧身,兴冲冲道:“甄兄看我这画如何?” 甄琼看看那堆墨迹,又看了看对面的石头,指住了上面一处:“这个洞是椭圆型的,你画成了五边形。” 米芾:“……” 甄琼:“……” 两人对视片刻,米芾长叹一声:“也是我糊涂,不该跟俗物谈画……” 那自怨自艾的语气,让甄琼额头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高声叫道:“安平,去把我的臭豆腐取来,今天我要在院里炸臭豆腐吃!” 米芾勃然色变,匆匆卷起画轴,连声招呼也不打,夺门而去。米家的下人尴尬无比,连连道歉,收拾了桌椅笔墨也撤了出去。见人走了,甄琼才松了口气,多亏他的臭豆腐,以后要多做些,还能防小人呢。 安平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道:“道长,还要臭豆腐吗?” 也不怪米小郎君畏之如虎,那臭豆腐的滋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甄琼哼道:“不吃了,中午来个鸡肉就行。” 晚上他都跟韩邈约好了,一起去逛夜市呢。甄琼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走路比较多的缘故,竟然真瘦了些,还长了半寸。韩大官人如今时不时就陪他出去逛街,吃了好几处夜市,应该是重新对他生出了好感吧? 一想到这里,甄琼就浑身干劲儿,草草吃了午饭,就钻进了丹房。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才钻了出来。飞快跑去擦擦洗洗,还换了身新道袍,他兴冲冲就往前院冲去。韩邈这时该回来了吧? 安平在后面急急叫着什么,甄琼权当没听到,就这么大步闯入了主院。 然而看清里面情形,甄琼脚步一顿,笑容僵在了脸上。就见韩邈正挽着个年轻男子,笑得畅快。见到了甄琼,他似乎愣了下,大步走来:“安平没有跟你说吗?” 说什么?甄琼有些神思不属,盯着那个陌生男子。韩邈为啥牵他的手? 像是注意到了甄琼的目光,韩邈露出了笑容:“那是我的总角之交孙庞民,今日刚到的京城,晚上要给他接风洗尘,怕是得爽约了。” 说着,他转头对那人道:“孙小乙,这就是我说的甄道长了,可是我家恩人。” 那青年闻言,也笑着走了上来:“既然道长是景声的恩人,自然也是孙某的恩人,不如同吾等一起到任店喝上一杯?” 韩邈皱了皱眉,孙庞民这小子是个无女不欢的,他可不想让甄琼见识这些。 甄琼虽说头脑发懵,却意外把这皱眉的动作看在了眼底,立刻道:“我就是来告诉你,今天太累,不想出门了!” 韩邈的眉峰一挑,这是生气了?也是,穿了新衣过来,却被爽约,足能令人不悦。只是孙庞民实在是个口无遮拦的,若是在他面前漏了端倪,怕是会吓到这小道。 于是他笑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