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举起酒杯,跟着饮了一杯。 陆构放下了酒杯:“四郞,敬五郞一杯。” 陆璜给自己和陆璟斟满,举起了酒杯:“五弟,我敬你一杯。” “四哥,应该我来敬。”陆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构给陆璟夹着菜:“来,吃菜,这是你二婶的手艺。她呀,论做菜真不如侄媳妇,不过呢,这也是她的一点意思。你尝尝。” 陆璟吃了口,确实没徐惠然做得好吃,不过还能入口。 “五郞,侄媳妇那块地的事呢,我去过亲家那里。亲家呢,一直想帮,不过县官那里催得紧。” 陆璟安静地听着。 “我再三央了亲家。亲家说,他几个儿女里,最疼的是四郞媳妇。可是你看,四郞媳妇这事,唉,说来我们也痛心,好好的孙子就没了。这不就是……当然,跟五郞媳妇没关系,牛,那不就是畜生,它懂什么。” “二叔说得是,牛懂什么,不是人解了绳,它还会在那拉磨呢。” 陆璟不咸不淡地说。 “可是,亲家却不高兴。所以……” 有些话,从自己嘴里出来,那就是逼迫、诱使,可要是从对方嘴里说出来,那就不是了。陆构就想陆璟说出来,陈富就是因为这事才把徐惠然的六亩地税提高了。 陆璟却不说。 陆构没法,只能说了:“亲家有个条件,就是得四郞考上秀才,让四郞媳妇好歹是个秀才娘子,出去有些体面。只是四郞的功课太差了,不像五郞呀……”眼角看着陆璟。 “二叔说怎么做吧。”陆璟爽快了。 “五郞这么说,那就好办了。县试的时候,只要五郞替四郞做下卷子就成。至于那税,让五郞媳妇不用担心,亲家说会帮忙的。” 陆璟却又犹豫了:“二叔,为了四哥,我应当这么做。不过这也是搭上了我的前程。” “这个,五郞放心,到时一切全打点好了。” 陆璟点了点头:“二叔想得周到。不过,惠然嫁进来时是受了委屈的。她的聘礼大头给了四嫂。四嫂的事虽说是个遗憾,可到底惠然在这事上没有错。要是如今,我因为手足之情,可以把前程搭上去,但惠然没必要。” 陆构尴尬了下:“那地……”想了想,“这样吧,税的事,回头我把官府定下来税的那个账簿给你们。这样子,下回再有个什么来提税的事,你们手里也有了个凭证。” 陆璟举起酒杯:“多谢二叔。”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陆构把酒喝了下去。心里不由骂了句,五郞这小兔崽子,不知道跟谁学得,真是不好哄。 陆璟喝得微醺,拿着田地税的账簿去了书房。 徐惠然正在织布。现在她想多织点放在那,养蚕的时候,她是没有多少时间织布的。 “娘子。”陆璟唤了声。 徐惠然看了眼,就低下了头:“你喝酒了?”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二叔请的。”陆璟走到了织机旁,“你猜,二叔找我做什么?” 徐惠然抬起头看着陆璟:“怕不是为了我那块地的税吧。” 陆璟想逗逗徐惠然。 “嗯,他说陈富为了四嫂,一定要问你收这么多的税。” 徐惠然盯着陆璟:“那你就这么乖乖回来了?” 陆璟借着酒劲往徐惠然那边靠:“我自然在想办法。可是,你也得说说你的办法。” 她的办法。这块地,徐惠然日后是会卖的。只是现在这么高的地税,还要补税,就算以后想卖也卖不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