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把她放下来过,陡峭的下坡路终于走完,才隐约看到了里面的山庄,扎堆的屹立在中间平稳的盆地上,周围都是枯落的大树,崎岖的山路,将那些村庄连到一起。 她被他的肩膀硌的腰酸,熊谣扶着身后的石凳站都站不稳。 “腰痛?”他问道。 看着那只大手想要朝着自己袭击过来,她急忙摇头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我没事,那个谢谢你扛着我上来,你胳膊没事吧?” 纪承绷着唇没吭声。 他想要的,可不是看着她朝自己后退一步。 那位短发的小学老师给她了几个口罩,“先带上,我看你好像也没带,进村子前,咱们得给里面消一下毒。” 她连忙接过来道了声谢。 “不用客气,都是要度过一个月的老师们了,叫我外号橘子就行,我师傅姓吕。” 她转头打着招呼,完全把身后的男人抛在了脑后。 纪承双手插兜的站在那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不出意外,没信号。 山里面的老师们拿来了消毒箱,各种消毒液往里面倒,背在身后开始往村子里面的角落里洒。 熊谣手提了一个桶进村,纪承跟在她的身后,见她一路上带着口罩都让人给认出来,特别是一些小孩,咿咿呀呀的高兴的朝她跑过来,用双手笔画着什么。 她放下水桶也在用手指笔画,指着自己,双手做出的字母和数字的形状,速度太快,他知道些皮毛却没看懂,只看到了最后的大拇指弯曲。 他知道那是谢谢的意思,见几个小孩开心的蹦跳着。 “你们在聊什么?” “那些孩子问我路上辛不辛苦,在这里能呆几天,说他们很想我。” “那你想他们吗?” “想啊,当然想,我来之前的两天就很想他们了。” 她说着,隔着口罩都能看清弯起的嘴角。 熊谣继续往前走着,肩膀突然被猛地拽住,一个措不及防的转身,对上他很严肃的视线。 “那我呢?你想我吗?我从你家走后,有想过我吗,离开我五年,又有没有想过我。” 熊谣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僵硬手攥着水桶。 锐利的柳叶眼忽然变得很柔和,温情的过分,甚至看到了翻滚的水珠。 “我很想你,熊熊,每时每刻。” 她咬着下唇,怎样才能说出,他们保持朋友就好的这种话,感觉像在玩弄他一样,明明都那么主动了,她不能视而不见,又不能伤害他。 熊谣犹豫了很久。 “我……我也,有时候会想你,既然如此,做回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不好——” 他突然扔下手里的水桶,大步朝她逼近两步,抓起她的衣领猛地提起,喉咙窒息,熊谣惊恐的瞪大双眼,见他暴怒的扯下口罩,露出最原始的本性。 “好朋友你妈呢!你敢跟我做朋友,我就让你试试什么叫把友情摁在地上操!” 熊谣快被面前的人吓哭了,咬着牙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涌了出来,呜呜的啜泣从牙缝中挤出来。 纪承发现自己做的有点过了,是太生气了,急忙松了力气,让她站直在地上,“熊熊,我……” 她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短发,报复似的攥在手指中拉扯,娇滴滴啜泣声夹杂着愤恨,“不,不准你骂我妈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