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如果说非要有什么问题,(偏过头)钟先生,你明白的,是我说了,你听了,但有些事情……站在我们现在这个角度,根本没法彻底解决的问题。 她低垂眼帘,话说得重,又不留情面。 可简而言之,她不过是在为不可抗力生气,又迁怒他而已。她或许比谁都明白他无辜得很。 钟:(失笑)好吧,那至少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事情总有不同的处理方法……不要这么多年了,还是低着头不说话,有时候我处理的不好,哪怕你砸点东西,我也能知道你是生气了,是不是? 陈:…… 陈:那你说。 两人对视一眼。 钟:嗯,其实是,这次行程确实是安排得有点太紧张了,去澳大利亚给你过生日回来,路上又在旧金山停了两天,一直不带停,因为意忱想去看金门大桥,所以我—— 话音未落。 似乎由于剪裁的问题,纪录片的画面陡然震了震,转而插入一段莫名其妙又奇长无比的广告。 而在当年,真实的情况则是,突然意识到处境不对的陈昭,蓦地在自家先生话里间隙,抬手叫停了拍摄。 “这有摄像机拍着,还是不方便,我们两夫妻上楼先说说话,几分钟就下来。” 她冲主持人抱歉笑笑,起身,拉住钟邵奇的手。看着楼上,扬扬下巴,“走吧。” 一群工作人员见此情状,也有偷偷摸摸掏出手机想拍上一段的——毕竟和上次比起来,这点不愉快已经够写一大篇爆点新闻。 无奈人刚一起身,后脚,以mark为首的一列保镖便从侧门入内,礼貌而不容拒绝地,关闭了所有摄像设备,并勒令所有人禁止使用电子产品。 “希望各位谅解一下,”mark微微颔首,一口日渐纯熟的标准普通话,说得温文有礼,“我们先生太太的感情非常好,就连最爱闹事的港媒,也从来没有拍到过任何恶性新闻。能到这里来参加节目,是太太卖了贵台周副台长的面子,如果有什么不愉快,我们会随时向那位汇报——你们知道周副台长的手段,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僵持半晌,还是放下手机。 只能默默目送,看钟生钟太上了楼,避开两个孩子所在的次卧,走进相隔两个房间的主卧室。 “啪嗒”一声,门栓轻合。 陈昭走在前头,松开手,先一步坐在床上,只拍拍一侧的“空位”,示意钟邵奇坐到身边。 这年的她四十二岁。 昔日艳色无双的脸庞哪怕保养得当,依然能在偶尔蹙眉时的眉心、微笑时的眼角,窥见些许岁月的痕迹。 而同样这样的年纪,时光显然对男性要宽容很多。 至少与其说老,不如说,如今的钟邵奇,只是更多了些成熟男性深邃轮廓,两三条眼角细纹,充其量也只是带来笑时随和,隐藏在十年如一日的金丝眼镜后头,更是无从察觉。 陈昭抬头看他,没说话。 而钟邵奇没有在她身边坐下,顿了顿,只在她面前半蹲,覆住她膝上双手。 “我有时候会有点不明白,”他摩挲着妻子手上的婚戒,话音温和,“为什么当时我们结婚的时候,昭昭,你当时并没有现在这样的社会成就和地位,可那时候,你从来不把外面的人放在心上,对自己和我们的感情很有信心,现在我们这么多年走过来,感情更深,相处更久……你才开始担心会有别人能代替你的位置?我知道原因里,有一部分是我做的不够好,没有及时解释,让你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道歉——昭昭,但如果还有别的原因,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孩子们不在,也没有镜头,你能不能主动告诉我?” 闻声,陈昭撇了撇嘴,默然半晌。 可说到底,被他这样一哄,不再自己单方面冷战,气焰还是顿时消去不少。 末了,还是不想蹬鼻子上脸,只别别扭扭挤出一句:“或者你应该从回来的时候,在旧金山遇见另一位陈小姐开始说起?” “陈小姐?” “就是那个在机场看到你就特别热情过来想跟你贴面吻的,很年轻的那个,陈丽雅,陈小姐。” 她说得这样仔细,一点细节不落下,还是让他回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那张记忆里模糊的脸。 脸和人一旦对上,应付过比这难缠几十倍局面的钟先生,也不由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