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笑,“你就是因为这个人,从旧金山开始就一直不跟我说话,一直生闷气,自己气自己气到现在?”他伸出右手,莫名好笑地捏了捏她脸颊,“嗯?” 没笑完,下一秒,便被人轻轻拍开了手。 “别嬉皮笑脸,”她说,“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这件事,你难道就没发现,我从那时候起就脸色不好吗?是,我们结婚十年,我们很少吵架。但是我越是到这个年纪,反而好像……” 陈昭偏过脸,话音愈发艰涩:“好像变成个不懂事的女孩,患得患失,因为我在乎你,可我又知道我现在是钟太,不能太不识大体——陈丽雅是sz旗下物流业亚太区的副经理,法国人,从小接受的是外国教育,我理解;甚至你婉言拒绝她的时候,我也在旁边亲眼看着。可我还是生气。”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倒豆子一般,把搅得自己不安宁的心事都一一说给他听:“我甚至半夜做梦,偶尔都会想,我看见的你能够拒绝,我看不见的呢?我努力保养得再好,也没有年轻人好看,我漂亮了三十多年,可生了孩子,我的肚子上也会有妊娠纹,特别是生阿晟的时候,我……反正,我就是因为这点小事生闷气,你笑就笑吧。” “但这么多年,我们是靠信任和尊重走到今天,又各自有各自的事业,我不可能去过分要求你不和女性接触吧?”她越想越气,说着说着,自己红了眼圈,“我不能为难你,只能为难自己,我生气就气一会儿,你干嘛非要告诉别人我生气了?” 钟邵奇:“……” 他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可惜看在正在气头上的陈昭眼里,那就是对自己无语。 所以,明明是好声好气地说,明明是撒娇一样的倾诉着。 偏偏眼前的人,是她的钟同学,钟先生,如果不出意外,也会是未来的老伴,他居然,居然…… 陈昭也没刻意想什么悲情戏码。 只是那股伤情一冒上来,酸味就从肚子里骨碌碌冒上喉口,鼻子也酸,眼睛也酸,几乎一点不费力,就哭得一抹鼻涕一抹泪。 “……” 好在,钟邵奇并不觉得,从来也不觉得她丢脸。 只是叹口气,伸手,拍拍她后颈,把她搂进怀里。 那么温柔地抱她,让她把头埋在他颈边,像很多年前他为她唱圣诞歌,也像婚礼上,那个在爷爷面前发誓、面向她一字一顿的青年。 这么一抱,反应过来的陈昭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回过味来,自己这个时候哭得这么狼狈,实在有点没分寸。 于是忘了质问,忘了生气,只闷闷问一句:“我是不是很丢份?” “没有。” “我觉得我这样很不好。” “是有一点,但是女孩子总得有点脾气。” 她破涕为笑,不由感慨钟邵奇结婚十年,总还算是学到了几招哄她开心。 而自家那位钟少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她黑发。 “好了,现在不那么委屈了,愿意说话了,昭昭,是不是可以听听我的话了?” 陈昭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尖。 “那你说嘛,”陈小姐咕哝着,没皮没脸,“我……一直也没说不听。” 他闷笑一声,没揭穿她偶尔才有一次的油盐不进与冷眼相对,轻声地,只说一句:“那就浪费钟太几分钟时间,听我说话了。” ——“我知道,有时候我的处世方法,你有你的担心,又总是把很多的不开心都藏在心里,憋一憋,冷战一段时间,过去了就过去了——昭昭,可你也该知道,既然我因为爱你,所以娶你,那么对我来说,你说的话,就从来不是任性,只是作为妻子,你有权利告诉我一切你的不满。我们是要一起生活几十年的,难道能憋一辈子吗?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 “……” “很多问题早点提出来,未尝不是好事。只是,昭昭,也有我的错,我们三十多岁的时候结了婚,那时候都更急着弥补,觉得过去错过了十年,这十年就应该甜蜜更多,所以到今天,大概才重新走到别人孩子气的时候,是我意识得太晚了,现在说一遍给你听,你会不会放心一点?” “就一点,”她回抱他,“五成,因为你说话越来越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哄意忱的时候,也说因为你爱她。” “那就换一种你喜欢的说法。” “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