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够达到这样的深度,但是伤口会很薄,而他的伤口是开放式的,宽两指,像是生生地被撕裂下一条条皮/肉一样。 伤口都抹完了,赵大玲放下罐子,对着他的断腿一筹莫展。她在前世的时候喜欢徒步旅游,所以也曾参加过一个专门针对外伤处理的培训班,知道应该如何制作简易的夹板,处理骨折。但是他的这条腿断骨已经从伤口处戳出来了,总得等复位以后再上夹板。这个,即便她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和救他的决心,也实在是不敢去碰他的腿。 赵大玲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灵光一现,“大柱子,我记得府里的花匠秦伯以前是个走街串巷的郎中,上次浆洗房的蔡大娘扭了腰,疼得下不了炕,还是秦伯给复的位,你去把他请来给这个人瞧瞧。” 大柱子放下手里的小木块儿,一溜烟撒腿跑了出去。秦伯无儿无女,独身一人住在外院东角的一个小屋里。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大柱子果真将脚步踉跄的秦伯领了过来。 秦伯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不时地呷上一口。他双颊酡红,眼睛迷离。赵大玲心里打鼓,他能行吗?不过这会儿也没别人可用,只能靠他了。 秦伯捏着手指,捏得骨节嘎巴作响,“好久没干这个了,人呢” 赵大玲和大柱子把秦伯让到厨房里。秦伯看到地上的人也吓了一跳,“好家伙,多大的仇给打成这样!不用治了,埋了吧!” ☆、第5章 挟恩以图报 秦伯转身拔腿就走,赵大玲苦苦拦住,“秦伯,您再给看看,帮着把他的伤腿处的断骨归位就好,再拖下去,他那腿就真废了。” 秦伯摇摇头,“大玲子,不是我不管,他已经快没气儿了,这一掰他的腿,他就得活活疼死,老朽好歹做过几年混饭吃的游医,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要我看,他撑不过今晚,趁早还是别费那劲儿了。他自己死是是他自己的事儿,可千万别死在我手上。我可不愿意老了老了手里还搭上一条人命。” 秦伯执意要走,赵大玲只能对着秦伯的背影道:“医者仁心,不会见死不救。若他死了,是他自己的命数,自然不会怪到您老人家的头上。可是如若试都不试一下,眼睁睁看着他死,又于心何忍呢?” 秦伯停止了脚步,想了想下定决心道:“好吧,那我就试试。不过咱把丑话说头里,他若受不住死了,可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赵大玲忙不迭地点头。秦伯让赵大玲拿条布巾垫到那人的嘴里,怕他受不住咬了舌头。又让她按住那个人的上半身,大柱子按住他的另一条腿。 赵大玲避开他肩上的伤痕,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掌心下嶙峋的骨头。她紧张地看着秦伯,就见秦伯将带来的半壶烧酒倒在了他的伤腿上,手下的人猛地一僵,绷直了身体,细碎的呻/吟从他的嘴里溢出,听着让人异常的揪心。刚才给他清洗伤口时他都没有发出过声音,此刻显然是痛得难以忍受。 赵大玲祈祷快点儿结束对他的这种折/磨,忍不住问正在顺着他的腿骨一点点摸索的秦伯,“秦伯,怎么样?能接上吗?” 秦伯抬起手臂,用袖子抹抹额头的汗珠,“有啥接不上的?接是能接,但是能不能挺过去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秦伯在那人的断骨处突然一发力,将露出伤口的断骨掰正。 赵大玲只感到手下的人猛地往上一挺,身体绷得像一道随时要折断的弓弦,她几乎按不住他,只能揽住他瘦削的肩膀,差不多是将他的上半身搂在了怀里。他的头徒劳地向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颈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赵大玲轻拍着他的后背,一叠声地安慰他,“好了好了,过去了,过去了……” 他慢慢地卸掉身上的力气,瘫软在赵大玲的怀里,头一歪,昏死过去。 秦伯将剩下的烧酒都倒在他腿部的伤口上。赵大玲替他庆幸,好在他已经昏死过去了,毫无知觉。赵大玲在他的伤口处又涂上了厚厚的一层药膏,撕了一床干净的床单,将布条当作绷带缠裹在他腿上。 之后赵大玲让大柱子去柴房找了两条一尺多长整齐的木头,固定在他的伤腿两侧,用布条缠住,做了一个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