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拉绳的扯线娃娃,加尔文砰然倒地。 “加尔文?!” 加尔文摔倒时候,不小心带翻了落地镜旁沉重的螺旋金属装饰架,发出的轰鸣很快就惊动了维吉利。 有着薄荷绿眼睛的青年几乎没有多做犹豫,一脚踢开了洗手间的大门冲了进来。 “老天——加尔文!你怎么了?!” 维吉利惊叫了起来,但那声音落在加尔文的耳朵里,却模模糊糊的,像是隔着三层玻璃勉强传过来的收音机声——声音里还带着嘶嘶作响的白噪音。 “我……该死的……翅膀……” 加尔文眼前一片昏暗。 他艰难地想要说话,但是滑出嘴角却只是支离破碎的单词。 一直到维吉利将他死死抱在怀里,加尔文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不自觉的痉挛。 肩胛骨上那伤口传来的剧烈刺激依然残留着余韵,不断地冲刷着他的精神。 加尔文感到自己身体似乎被投到了烧得滚烫的汤锅里,而那汤锅还同通上了电。一瞬间他好像忽然之间坠回了很多很多年前,那个童年的噩梦之中。他的身体开始变虚弱和瘦小,浑浊的雨水从天空直直落下,拍打在他那两片不断爬出蛆虫的翅膀上。 他躺在那里,凝望着天空,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地狱。 哦,不—— 他模糊地想道。 或许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个时空,成长,霍尔顿医生,艾扎克,维吉利,还有伊莎……一切也许都是他的幻觉。 他从一开始就留在了那里,那场大雨之下的脏污后巷,那两片沉重的腐肉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在加尔文那已经完全扭曲,遍布着跳动条纹和斑点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 加尔文看见了伊莎。 年轻女孩的尸体弯折成了两半,像是一个倒过来的u形。 红色的鲜血从眼眶中淌出来,倒着流过满是尸斑的额头,隐入破了一小块头皮的发际线。 少女的瞳孔血红,米色的小虫子在她的耳朵和嘴唇里不断涌出。 (我还有一些功课没有做完,我觉得我或许应该走了——) 她对着加尔文说道。 当她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喷出了腐烂的恶臭。 (那场火很酷,加尔文哥哥,我跟感谢你。我想我们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但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你应该完成它,那很重要,记住我说的话,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 “咔嚓,咔嚓。” 伊莎转动着自己的身体,从那具腐烂的尸体里传出了骨骼破碎,皮肤被撕裂的声音,加尔文动弹不得到看着眼前的少女——从弯折的身体里伸出了更多苍白的手臂与小腿,纤细的骨骼形状显示出它们的主人本应该是年幼的孩童。 那些手臂与小腿毫无顾忌地从伊莎的身体两侧冒了出来,皮肤上沾着鲜血。 伊莎痛苦地发出了惨叫。 她倒在了地上,然而那些手臂却开始在地上蠕动。 一只巨大的,以人类手臂作为纤足的人形蠕虫出现了。 加尔文喘息得越来越厉害,现在他已经完全听不见来自维吉利的呼唤了。 刺耳的电子音乐声响了起来,一个似乎在惨叫的孩童在支离破碎的音乐中唱着歌: “knock! knock!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