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十三幺以及手持圣旨的魏山,将手中拐杖狠狠踱向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三下过后, 怒道:“你还有脸叫哀家母后,目无纲常,方才竟是将一名青楼女子许给太子为妃,可是得了失心疯。” 众人俯跪在地,皆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当今能如此责骂献文帝的,恐怕也只得太后一人。 献文帝双目欲裂,看向陆盛,太后终日居于慈宁宫,御书房与其相距极远,却不想此前一刻钟前赐下的圣旨,太后已是知晓且急速赶了过来。 他的手伸的可是够长的! 献文帝还未回应太后斥责之言,陆盛已是主动垂首认错,解围道:“方才是父皇误会了,儿臣心爱女子与十三幺有些许相似,方才我未看清十三幺正面便心急相认,父皇念我情深义重,因此才下令赐婚。” 他走近魏山,沉声道:“烦请魏公公将圣旨收回罢!误会已是解除。” 魏山已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回身看向献文帝,陆盛亦将目光落在献文帝身上,见他久久不发一言,便道:“父皇关心儿臣终身大事,儿臣知晓,这圣旨其实也未作废,只是其上的人名需的改一改………” “好了!” 拐杖踱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太后转而斥责陆盛,道:“你身为太子,大周储君,太子妃之位怎可随意赐予她人,你父子二人莫都是如此轻视王法纲常吗?” “大周成立不过数十年,你二人莫不是要闹出这天大的笑话给天下看。” 陆盛掀衣跪于地上,“皇祖母莫气,孙儿知错了。” 太后缓步朝他走近,怒其不声道:“盛儿,你莫要糊涂了啊!” 话落,她缓缓看向僵立在高座上的献文帝,一双浑浊的双眸中竟是凝了一层浅浅的水光。 献文帝沉默未有回应,良久,方才道:“魏山,将圣旨收回。” 太后闻言这才看向跪于地面的陆盛,柔声道:“太子请起罢!” 陆盛起身,看了眼太后同献文帝,随后将目光落在几乎瘫软在地的十三幺身上,轻声道:“这位姑娘与我心爱之人十分相似,且本宫得知姑娘乃幼时家贫被父母卖至醉香阁,迫于无奈以此维持生计,日子着实不易。今日既有缘在此想见,那不若本宫结一桩善缘如何?” 十三幺惊慌的看向陆盛,却见他面无表情,只缓缓道:“本宫会命人为你赎身,你暂且先住在东宫,时日一到,必会为你寻一佳婿。” 末了,他轻笑着补充道:“我心中那人知晓与自己相似之人觅得良婿应当也很是高兴。” 十三幺垂眸,低声恭敬道:“民女多谢太子。” 他一口一个心爱之人,却是未提及姓名家世,献文帝心中冷笑,却只觉胸腔再次微微作痛,他重新坐回盘龙椅上,伸手微微抵上太阳穴处,无力道:“今日这一桩桩却也是奇事,父皇对你那心爱之人亦是有几分好奇,若有机会可将其带至皇宫让父皇及你皇祖母好生看看。” 陆盛颔首,“她性子有些害羞,难登大雅之堂,但时机合适,儿臣必定会将其带来给父皇及皇祖母瞧瞧。” 至此,已再无话可说。一行人走出御书房 李成年伸手引领着惶恐不安的十三幺朝东宫走去,陆盛陪在太后身侧,缓缓朝慈宁宫走去。 路上,两人皆十分沉默。自至步入慈宁宫正殿,太后将四周宫人斥退,方才厉声道:“跪下!” 陆盛年幼时因皇后的缘故终日精神紧绷,事事力求最好,那段时日过得极其压抑,皇后又非善类,时常将自己情绪发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