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处理掉那些从陇西营押解进京的案犯。容衍将计就计,利用这些案犯的死激怒了韩风行,继而把这个把柄亲手交到了韩松手里。 既然有人想遮掩,那就索性把事情闹大,让幕后之人遮无可遮。 屋外响起敲窗声,落无心在外面道:“主人,皇帝答应了安国公的要求,三司会审。刑部已带人往这边来了。” 容衍将披着的外袍穿上,黑发随意地束成一股垂在脑后,倾身低头在呆愣的宁长风唇上偷一口香,握了他的手哄道:“我去刑部坐坐,短则三五日,长则十余日,等我回来咱们买座新宅子住,嗯?” 宁长风语气悠悠:“你这还不如不报备……” 容衍又是笑,握着他的手在他指尖亲了亲:“无事的,他们不会对我用刑。再者,刑部的牢房可比诏狱的舒服多了。” 宁长风攥住他瘦长的手指拖到唇边咬了一口,容衍忍着疼,看向他的眼睛仍旧笑盈盈的。宁长风觉得没趣,松开口盯着那圈牙印出神。 容衍只好再三保证会好好爱护自己,不信出来上称绝不掉一两肉。 宁长风这才恨恨地撒手。 快出门时又被叫住了。宁长风两指并拢,沿着血脉自腕间缓缓下移,一个小小的绿色光团被凝练出来,聚在他指尖,被他一掌拍进了容衍额头。 容衍不躲不避,绿色光团被拍进去的一瞬间只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的沉疴仿佛被一扫而空,他抚触着空无一物的额间,若有所思道:“是什么?” 宁长风没好气:“紧箍咒,防止你逃跑!” 容衍忍俊不禁,讨好地拉拉他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与此同时,早朝上的赵怀仁脱下官帽,被刑部的人“请”了下去。 …… 一场登闻鼓,将这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贪污军资案闹得满城皆知,彼时正值岁末,地方上来述职的、来北昭纳贡交往的他国贵族也目睹了这场笑话,真就是把景越这个皇帝架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烤。 众目睽睽下,大理寺、刑部、都察司三个蒙尘多年的衙门连夜扫扫匾上的蛛网,大官小吏个个忙得陀螺似的飞转。 第一日,双方坚称无罪。容衍只道诏狱中死伤常态,其余沉默以对,赵怀仁更是咬死毫不知情。 是夜赵阳在京中买下多处铺面的契纸便莫名出现在刑部尚书案头。 第二日赵怀仁就改了说法,称是自己为儿子置办的产业,并非贩卖军中物资所得。 当晚赵怀仁及其妻非法放印子钱给京官的罪证又一次摆上了刑部尚书的案头。 第三日,那日参与飞仙楼酒局的一名小官出来指证,赵怀仁的确委托容衍“处理”这些案犯,并送给容衍十箱金珠。 是日,大理寺在容衍住所搜出十箱金珠,容衍认罪。 赵怀仁哑口无言。 …… 因着韩松手握免死金牌死缠烂打,此案硬是在大理寺中堂公开审理,都察司全程记录在案,想翻案都不能。 赵怀仁这个户部尚书算做到头了。 韩风行正欲好好往下查一查军资的去处,宫中忽然传来皇帝病倒的消息。 他捏着写好的奏折,盯着上面“奏请陇西营总指挥使赵阳回京述职”的字样咬了咬牙,最终扔回了案上。 赵怀仁被革去官职,留待候审,此案再次搁置。 皇帝这次的病来得蹊跷,不上朝也就罢了,竟连朝中大臣的探视也一并免了。大臣们只能从宫里传出得只言片语判断,皇上似乎是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