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不败,绿树荫荗,一片富贵风流之态,不由得又羡慕又妒忌。 自己生的不差,天姿国色,只因错投了胎,爹娘不喜生活清苦,若是能生在帝皇家,享受这样的生活,也不冤此生了。 朱煜和刚纳的爱妾在三面环水浯汀亭中取乐,听报简家小姐到来,自是要见的,远远看到简蕊珠,容色鲜翠娇嫩,比蒙着面纱时更勾人,想起寿康宫前那一抱,娇香软玉入怀的滋味,不觉怦然心动。 弦乐悠扬,芳香阵阵,跟统领府的方肃萧疏大是不同,简蕊珠更加迷醉,忽听得哧一声笑,抬头看,眼珠子粘糊住了。 朱煜这日穿了家常衣袍,和爱妾搂搂抱抱,衣襟半敞着,腰间一块皇子盘龙玉佩,不似那日宫中所见严整的王爷正服,风流不羁,面若桃花眼带春风,温柔多情。 “简小姐,小王有礼了。”朱煜拱手作礼,脉脉含情。 简蕊珠红了脸,羞答答裣衽回礼。 简重烨和邵氏重财,未曾给女儿请礼仪师傅,简蕊珠又忙于和简雁容斗,诗文书册一概不看的,这个礼行得潦草粗糙,比王府的婆子还不如,朱煜笑得更欢,暗暗不屑。 许庭芳求而不得的人亦不过如此,空有好皮囊,却没有好教养。 虽然不屑,朱煜与相府仇大怨深,简家小姐送上门来,再没有放走之礼。 简家名声在外的只有一位小姐,简蕊珠性妒,不喜简雁容,又喜王府的奢华,心中打起小算盘,见了朱煜,也不说许庭芳钟情的乃是她姐姐,甚至还误导朱煜,让他以为自己就是许庭芳的心上人。 两人各有所图,欢声笑语,朱煜嫌小妾在一旁碍眼,遣走了,朝堂上权谋上进不行,与女人调情朱煜却是最拿手的,拉了简蕊珠到亭栏前,为她介绍周围景物,身体越依越近,慢慢的把手搭到简蕊珠手背上。 亭栏浮雕花纹,极是华美,池水引的温泉池水,热气氤氲,上面青萍荡漾,肥美嫩绿,简蕊珠在简家没见过如此精致所在的,渐渐迷了眼,朱煜的手搭了上来,她略迟疑了一下,便由得他握着。 两个眉来眼去,只半日工夫,便郎情妾意,恩爱无限。 简蕊珠生得极好的,含羞带露的芍药花一般,比云霞还灿烂,朱煜装模作样陪着说笑了个把时辰,就想把人搂住得了。 “心肝儿,咱们去那边。”指向岸边假山,那里有一个山洞,打野战最是有趣。 简蕊珠贪慕王府的虚名奢华,倒还没糊涂。 “王爷太坏了,我是清白女儿家……”一面说,一面咭咭笑着跑开,一径出了兴献王府。 “小蹄子浪的可以还端什么。”朱煜气得笑骂,方才挨挨蹭蹭,身下已现了丑态,不便追,又把服侍的人都遣走了,眼睁睁看着简蕊珠离开竟是无计可施。 第五十一回 回统领府怕是出不来了,回简府又怕被找了回去,简蕊珠嘻嘻一笑,将手中刚才从朱煜腰间顺来的玉珮往空中抛,接住,往前走,进了一家当铺。 刚才顺手牵羊摸了朱煜的玉珮,把玉珮当了住客栈,钓足兴献王胃口后,再进王府做皇妃,自己真机灵。 盘龙玉珮,皇子的身份标志,掌柜的几疑眼花,反复看了看,又上上下下打量简蕊珠。 “这玉珮是你的?” “情哥哥送的。”简蕊珠支着头靠到柜台上,朝掌柜抛媚眼。 女子相貌极好,说不定真是哪个王爷的相好,可是再糊涂的王爷也不会把与身份有关的玉珮送人,当然,若真送了人,接的人亦断没将攸关身份的玉珮拿来典当的。 掌柜的眼珠子转了转,陪笑道:“这玉珮甚贵重,当多少银子我也拿不定,姑娘稍等,我拿去请东家来估价。”掀了帘子进内室,吩咐一个伙计,赶紧去京兆府报案。 这等事若不及时撇清,以后后患无穷。 孟为成了独眼,京兆府的位子仍稳稳坐着,对许临风更感激不尽,为许临风还是为自己,他都迫切地想找出简家人的下落,当铺伙计送了玉珮过来,如此这般形容了一番,孟为喜得仅有的一只独眼眯成一条线。 简家小姐竟然自投罗网了,天助我也! 简蕊珠见了带着差役而来的孟为,有些惊怕,又自为得兴献王中意,小小一个京兆府在王府面前还不得低头,也不叫嚷,束手就擒,大刺刺道:“我是兴献王府的人,你去禀报一声,自有重赏。” 孟为哪会为她去兴献王府报讯! 一言不发抓回府衙大牢,命烧炭火烤铁片。 铁片上还有先前用刑过的人的肉粘着,炭火红光亮起,滋滋声里冒出一股焦臭的烤肉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