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福咽了一口唾沫,冷意在身上流窜,他讨好地卑微地笑了一下,“殷师爷,就在这里,您看,小的保管完好无损,完璧归赵。” 殷君馥用力拍了拍李强福的肩膀,差点一掌把他拍到地上,“做得不错。” “那小人先回去了。”李强福一点也不敢要那些个同寝说得什么奖赏,只要能把自己的小命保住,他就千谢万谢了。 殷君馥拎起他,李强福双脚腾空,泪已经瞬间吓出来了,“别急着走,闻知府还要亲自感谢一下你。” “小人错了,小人错了。”李强福这句话刚说完,就被堵住了嘴,所有求饶的话都变成了唔噎。 李强福不过一个下人,虽说受人利诱犯下了这档子事,但是当时被金钱迷住了眼,如今那刀就架在脖子上,死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还没等闻瑎刑讯逼问了,李强福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这么说你没见过那个让你偷官印的人。”闻瑎蹙了下眉,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灰擦掉,这才起身走到瘫坐在地上的李强福面前。 李强福猛地点头,“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半点不敢欺瞒大人。” “那你偷的官印,怎么交给那人。”殷君馥冷不丁地开口,吓了李强福一大跳,一听见殷君馥说话,他就感觉自己刚才被他一卷打中的腹部又疼了起来。 “那人说让我在天亮之前把东西放到西门石狮的嘴里,他会自己拿走。” 殷君馥和闻瑎对视了一眼,现在天已经亮了,看来是抓不到那个人了。 “你在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我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你们这些下人每天都在我那里走来走去,是受何人指使,莫不是还是刚才那个吩咐你偷盗官印的人。” “小的干了五六年了。”李强福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斟酌着想怎么回答后面的话,然后突然对上了闻瑎的那双眼睛,很好看,但是却让他心底猛地一凉,这新知府原来是这么吓人的吗? 李强福已经吓得不行了,基本上闻瑎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也不管什么后果了,他还没娶妻,还想活着,还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他不想死。 他不敢再犹豫了,连忙说,“在您来之前,我们这些下人在那处走动是为了防止夜晚林知府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及时赶过去。后来也有人问过等您来了是不是就不用这么频繁了,但是同知知道这件事后训斥了我们一番,吓得所有人都不敢松懈了。” 殷君馥踢了踢李强福的背,“若是说谎,你这条小命就别想要了。” 李强福瘫在地上给二人磕头,砸到地上砰砰响,“小人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 “你可知偷窃官印乃是死罪,难道你应下别人的时候,没有想过被本官发现后怎么办吗?” 李强福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啊,他每天晚上都会来观察闻瑎,那个时候闻知府这个时候不是睡得正熟,要不是今天柴房失了火,他也不会被逮到。 李强福不敢说话了,尿骚味止不住地从李强福身上传出来。 - 闻瑎没有把李强福关起来,也并没有将他偷窃官印的事公之于众,而是暗中派人跟着他,希望从他身上获得一些别的线索。 可惜,藏在暗处的敌人没有和他接触过了,这条线是彻底断了。 闻瑎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并不后悔,毕竟若是当时她没有即使找到官印,可能现在的后果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了。通关文牒,过往运输,水路、陆路,各种需要进过常邑的一切公文都需要这枚官印。 殷君馥已经暗探沈家多次,早已经把沈府的详尽地图画了出来。但是密室,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有找到。而那本沈家真正的账本,也被藏了起来。 闻瑎安慰他不要心急,或许沈家不存在密室,或者密室的入口不在沈家。似乎这随口一说的话给了殷君馥灵感,眼睛猛地一亮,他趁闻瑎不注意用力地抱了一下他,然后就兴冲冲地跑开了。 沈家的确当得起常邑豪族的身份,闻瑎看着手里的地图,大约可以抵得上半个皇宫,其占地之豪奢,闻瑎很难不怀疑他们有没有偷税漏税。 而账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