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在河边的灌木丛中寻小路逃跑,原本是想让玉坠与玉翅往山上逃,但她们二人吃不了苦,便硬要跟着意秾。 意秾便带着玉坠玉翅,由四名暗卫从中相护,跑进了河边的一片矮木林。因实在太累,几人便靠在树上稍作歇息,她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困,倒也并未在意,谁知不一会儿,她便睡了过去,再无知觉。 如今一醒来,竟是在容铎的马车上,她并不了解面前这个人,她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里得知的。但是这个人是她的未婚夫,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或者说她还没做好准备。她心中有惧怕,也有羞耻。 容铎见她坐稳了,便坐在小几子旁,自顾自倒了盏茶饮了。马车又重新行驶起来。 他看着缩在毯子里的意秾,她面上的肌肤似白得透明,但此时两颊却染上了一团红晕,他眉头微皱,想来是这迷药量下得有些大,引了她头疼发咳。他也不想在她身上用那么多迷药的,但实在怕她中途醒来,他好像有些了解这个小姑娘的脾性了,认准了的东西,便什么都敢做。 就比如,她认准了容铮,就甘愿困在公主府,等着容铮将来娶她。 他扬眉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见她瑟瑟的模样,像是有话问他,却又不敢说。她与旁人不同,可他又说不出她不同在哪儿来。方才那个假扮她的女人,他命人调、教了许久的时候,也只能学得她十分之一。他知道当时江复是存了疑心的,一个人的样貌容易假扮,但声音却是极难,而他之所以选中这个女人来假扮意秾,就是看中了她的口技绝活。 他见她欲言又止,知道她要问什么,却也不先开口,只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68|1.1|家 意秾有些惊魂未定,偷眼望去,见容铎眉目舒展,神色淡然,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她头一次在竹林中遇到容铎时,丝毫也没有想到他竟会是容铮的兄长,因为这二人相差实在太大。也并不是相貌上,容铎垂目而立时,像是一尊菩萨,天生的带着悲天悯人之感;而容铮则是深沉如渊,气峙如山,让人无法忽视他的神采内蕴与周身的气势。 想到容铮,意秾的心里便不能平静下来,如今,前途命运如何,她已经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她不知道彤鱼和丹鹭她们怎么样了,玉坠与玉翅原是与她在一起的,此时她被捉了起来,想来玉坠和玉翅应该也是一样被缚于此。她想看一看前后是否还跟着其他的马车。 意秾心里七上八下,又扫了眼容铎,见他仍闭着双目,没有动静,便悄悄挪动身体,凑到了车帘旁,掀起一条缝儿往外看。此时朝阳已经升了起来,霞光遍撒在道路两侧广阔的田地上,已经有勤劳的农家早起上田锄地,微风怡人,正是一副美好的春日光景。 她正要稍稍探头,就听身后一个声音淡淡道:“坐回来。” 她没防备容铎会突然睁开眼睛,吓得一怔,将帘子放下,坐回虎皮毯子上,也并不出言。 见她一副严守戒备的模样,容铎在心底无声地笑,却不动声色地问:“饿了么?” 意秾尽量平缓着声调,道:“多谢太子殿下,我不饿。” 容铎挑了挑眉,她言语间客气疏离,显是将他当作敌对的一方了,可是,他与她才应该是夫妻不是么?即便她不愿意,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嘴角挂上笑意,淡淡道:“不想吃也无妨,再过半个时辰便能进城了,到时想吃什么命人做便是。府中正房已经收拾了出来,里面的摆物帘幔,你若不喜欢,便命人换了。”他盯着意秾的眼睛,“只要你不是想将我换掉,其余的,在府中一切随你之意。” 意秾仿佛被无形的锤重重击打了一下,在毯子下的手慢慢握紧,胸腔里突然拱上一股火,她按捺不住,便猛烈的咳了起来。 容铎默不作声的倒了杯茶送到意秾嘴边,意秾侧头避开,他冷冷一笑,伸手便将那只杯盏自车窗扔到了外面,讥讽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愿意?或者你是想说,你与我的弟弟,你未来的小叔有了私情?” 他伸手捏住意秾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脸上讽刺的意味更浓,“你说,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意秾的心里如同被滚烫的烈油淋了一般的痛,脸色唰地惨白,他的言辞就像一把粗粝的刀,直插入人的心里,却又不能痛快的致人于死地。他只是让你那般明明白白的痛着。 见她面上已经没了血色,容铎将她放开,伸手m.DGLHtOYotA.cOm